(' “可是,殿下,”
贺人龙苦笑道:“闯逆与曹营革左五营兵力加在一起超过二十万啊,臣麾下如今只有万余兵力,镇北侯那里听说也只是神机营与三千营出战,总兵力撑死了也就三万人,加在一起都不到闯逆兵力的四分之一,一旦闯逆趁着镇北侯渡河的时候发动突击,我们根本就没有还手之力啊……”
朱慈烺淡然道:“你说的不错,神机营与三千营总兵力也就两万八千人而已,其中火炮营因为行动缓慢,被安排漕运前来河南,如今也不过刚刚登陆,进抵开封府起码也要半个月以上的时间,也就是说,我们也就仅仅两万五千兵力而已……”
两万五千兵力……
贺人龙满心苦笑,皇上这就是胡闹啊,如今闯逆大势已成,除非调集秦军主力精锐前来,否则,仅仅凭借两万京营,就想扭转败局,那是痴心妄想啊……m.GaИQīИG五.cοΜ
苏林叹道:“殿下,这已经不是不足四分之一了,我们的总兵力,甚至不足人家闯营兵力的五分之一啊,这如何能有胜算?”
“没有胜算,你说本宫会不远千里,敢来河南吗?即便是本宫想来,你们以为朝廷的大臣们会让我这个东宫太子前来河南冒险?”
朱慈烺哂笑道:“镇北侯用兵神鬼莫测,不是你们能够测度的,他仅仅三万精骑就能够将拥兵十万的满洲闹得天翻地覆,更何况如今手握两三万雄兵?”
“报!”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小卒快步来到了衙门之中,跪倒在地,急声道:“启禀总兵大人,我们刚刚得到军情,围困开封的叛逆突然调动大军北上,步骑兵力足足有五万人之众,传言说闯逆与罗汝才亲自率军出征,要前往黄河渡口对付朝廷南下的援军!”
五万步骑!
贺人龙与苏林心头狠狠一颤,五万步骑啊,对付两万多京营,而且李自成与罗汝才亲自出马,毫无疑问,绝对是精锐力量,绝对不是朱辟邪能够抗衡的了的。
“贺大人,”
朱慈烺一伸手,拿出一封书信,递给了贺人龙,说道,“临行之前,镇北侯让我将这封书信送给你!”
贺人龙一愣,自己与朱辟邪从未有过任何交集,他给自己书信?
贺人龙接过书信打开,方才明白了。
这哪里是朱辟邪的书信,分明就是朱辟邪转来的书信——是孙传庭的手书!
贺人龙武进士出身,从军伊始就一直跟随在洪承畴与孙传庭身边,这一生之中最重要的大战,最重要的战功,几乎都是跟随孙传庭立下的,贺人龙队孙传庭的才能那是五体投地,甚至还在洪承畴之上!
“人龙吾弟,倏忽一别,已近五载,闻弟驰骋陕西,战功无数,老怀甚慰。如今,闯逆肆虐河南,九公远在辽东;愚兄巡抚宣大,无暇南顾。幸天子英明,拔贤才于草莽,任俊彦以股肱;镇北候纵横满洲,救九公于危难;奉召回京,解庭命于倒悬,恩重不言;今奉旨讨逆,贤弟于河南宜多亲近,望秦川子弟念吾与九公之旧,多多臂助,马上备言,难及其他,甚念,安好。孙传庭顿首。”
仅仅百余字,让贺人龙心头沉重无比,孙传庭的意思在明显不过了,秦军那是洪承畴与我一手调教出来的,如今我们两个深受朱辟邪大恩,秦川子弟,切莫以怨报德,若是感念两位督师大人的恩德,就全力辅佐朱辟邪!
贺人龙将书信小心收起,沉声道:“殿下,两位督师大人待臣如父如兄,恩同再造,如今孙督师书信在此,还有什么可说的,秦川子弟,向来忠义当头,两位督师大人的恩公,便是我等恩公,无论此战结果如何,臣必定赴汤蹈火,万死不辞,以报两位督师再造之恩!苏林,传令下去,调集五千精锐步骑,随我前往陈桥!”
朱慈烺神色一滞,没想到师父一封书信,竟然有如此巨大的威力,这、这是师娘带过来的书信?
“殿下,兵凶战危,还请您留在仪封城中,这里虽然不是什么金池汤城,却也有数千秦军在此,足以保证殿下安危!”
贺人龙沉声道:“请殿下放心,无论如何,我都会保护镇北侯生命安全!”
“屁话!”
朱慈烺哂然道:“你以为本宫前来河南是看风景来了?我好不容易方才说动父皇让我随军出征,你现在竟然要我留在仪封睡大觉?不可能,这一战,无论如何,本宫都要亲临前线,我神机营同甘共苦的同袍们可是还看着我呢,你以为本宫三个多月的训练都是假的吗?”
“殿下,君子不立危墙之下……”
贺人龙急声道:“您若是跟随臣前往陈桥,万一有所闪失,臣可是十个脑袋都不够砍的啊,有您在,臣心有顾忌,如何还能放开手脚跟闯营一绝高下?”
“不必说了,本宫非但要前往阵前,而且还要率军冲阵呢!”
朱慈烺冷哼道:“师父说了,大浪淘沙始见金,本宫若是没有经过这一个过程,未来有如和能够成为与太祖成祖比肩的雄主?你尽管集结兵力,我身边有他们二十人足够保护我的安全了!”
贺人龙将眼神投向了不远处的一队亲卫,这个时候,方才发现这二十个亲卫,一个个神光内敛,英气勃发,绝对是军中一顶一的好手,即便是放在当初的秦军之中,也绝对是一流的精锐!
贺人龙无奈道:“既然如此,那臣这就去集结兵力,助镇北侯横渡黄河!”
贺人龙到了外面,一声令下,集结了五千精锐步骑,到了晚间城门洞开,从仪封城中杀了出来。
“贺韬,”
贺人龙刚刚离开了仪封城,向着一旁的中军游记说道。
“叔父,您有什么吩咐?”
贺韬连忙拱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