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与此同时,姜南秋也暗暗观察起了皇上。
绥远帝是大齐第三代帝王。他现年已经二十八岁了,比姜南秋大五岁。姜南秋已经二十三岁了。
他峨眉星目,挺鼻薄唇。听说唇薄的男子很是绝情。姜南秋与他夫妻近乎十年了。十年的时间,养一条狗也该有感情了吧,可是姜南秋死后,魂魄跟着他那么多年,从没有听他追忆过自己半个字。
他对自己,只有赤裸裸的利用而已。
所以,重生而来的姜南秋,对他自然也只有妥妥的利用。
姜南秋早就知道了皇帝绥远帝这次来自己琉华宫的目的。
她已经下定了决心,与其被动受敌,不如先发制人。
绥远帝可是与众多兄弟明争暗斗,角逐多年,最终拿下皇位的人。他不是个酒囊饭袋,自己可得小心谨慎应对他才是。
绥远帝刚坐下,姜南秋就在紫鹃送来茶水后,自己亲手接过,送到了他的手上。
她的声音清丽,如莺似啼,“皇上,您请用茶。”
绥远帝还是第一次听到皇后这样的轻声细语,心中一动,而在接过茶水的瞬间,触摸到她柔嫩的手指,本就有所涟漪的心湖就泛起了一层又一层的波纹。
他忍不住再度抬头仔细看向眼前的皇后,就发现她正用含情脉脉的目光看着自己。
绥远帝心中一惊。
他第一次发现,原来皇后对自己,居然情根深种。再想起从前皇后的宽厚恭顺,并未自己生下了大皇子。虽然孩子已经没了,他的心却软了。
已经到嘴角边的话,就怎么都倾吐不出来。
姜南秋不动声色地将皇帝的神色映入了心间。她心里笑了,面上却是半分不显露。
姜南秋虽然身子虚弱,口齿之间却是极尽殷勤,对着绥远帝嘘寒问暖。她生得漂亮,如今经过系统的改造,由里到外,都散发着极致的魅力,就是为了利用美色堵住绥远帝的悠悠之口。
只可惜,在绥远帝将手中的茶水饮尽了后,他再次收拾好自己的情绪,准备开门见山,说出自己此行的目的了。
姜南秋的眸光暗了,从皇上入门开始一直恭顺又娇盈盈的她,倏然跪倒在了地上。
姜南秋哽咽道,“陛下,妾身有罪。恐不能再管理后宫事宜,为陛下分忧了。”
朱启旭就要脱口而出的话,硬生生地姜南秋给截胡了,心中的震惊可惜而知。
他甚至直接愣在了原地。
姜南秋却继续娇软地跪在他的面前,泪眼盈盈地说道,“妾身前些日子实在是太不像话了。作为母亲,自己唯一的孩子没了,自然是悲痛欲绝。可是皇上也是孩子的父亲啊,妾身居然没有想到,皇上只会和妾身一般伤心难过。不过因为皇上是九五之尊,不能在人前显露情绪罢了。”
姜南秋声具泪下地哭诉到,“因为大皇子的死,妾身将皇上和整个后宫置之不理,甚至无理取闹,让陛下心烦。妾身辜负了皇上的信任,深知罪孽深重。往后余生,妾身只愿在佛前吃斋念佛,为皇上祈福,为大齐祈福。至于管理六宫的权利,还请皇上另择高明了。”
琉华宫的宫女太监听了这话,都惊呆了。
娘娘是怎么说出这样的话来了?难道她是傻了吗?居然要将自己作为皇后的权利拱手让人!
如果一个皇后连这些权利都没了,那么这个皇后之位不久名存实亡了吗?
绥远帝听了姜南秋的这些话,就进退两难了。
诚然皇后所言,其实正是他正想要说的。
可是如今皇后亲口声具泪下地列出自己的“罪行”,自己反而没办法那么理所当然,毅然决然定了皇后的罪,将管理六宫的权利给了楚贵妃了。
沉思了良久,绥远帝最终说道,“好了,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
因为看到姜南秋仍旧跪在地上,他的脸就冷了,“皇后你快起来了,要不然朕可就真的生气了。”
听到这样的话,姜南秋才缓缓起了身。
只是她的身子实在虚弱,就在她刚要站起来的时候,那婀娜有致的身子在叫人心惊胆战地颤颤巍巍之后,就如同一只孱弱美丽的蝴蝶,朝着地上倒去。
所有的人都被这一幕惊呆了,可是都因为距离姜南秋太远,无法挽救于她。
只听到此起彼伏的声音叫道。
“啊!怎么办!”
“娘娘!娘娘小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