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姜南秋的手腕被她攥了个死紧,一时间在竹林外的丫鬟们纷纷要上前来解救她。
姜南秋却朝着她们摆摆手。
“七皇子妃有什么要事与我说?”姜南秋还算客气的问道。
见状,叶画彤也松开了对姜南秋的桎梏。她冷笑了几声,而后道,“比起你这样的人,我更讨厌荣梦晗。”
“我这样的人?”姜南秋虽然嘴角挂着笑,可是那笑意却是不达眼底。
她想,叶画彤这样大张旗鼓地唤住她,难道只是为了羞辱她吗?她这样的人?姜南秋的出身确实不高,可是那又如何呢?为什么这些高高在上的人们要以出身论人的长短?她姜南秋根本就不比任何人差。
叶画彤并未发现姜南秋的不悦,她只是自顾自地说,“你可知晓前段时间我怀了身孕一事?”
姜南秋顺着她的话回忆了一番,依稀想起了前段时日京城里的流言。流言说,七皇子妃怀了身孕,皇后很是高兴,可没多久七皇子妃就滑了胎,皇后为了此事还去龙安寺未这夭折的孙子诵经祈福呢。
姜南秋冷冷打量了叶画彤一番。见她娇美雍容的脸蛋上的确流连着几分虚弱与惨白,看起来就是一副气血不足的模样,瞧着是刚刚小产过。
可是她好端端地和自己说这些做什么?姜南秋很是不解。
叶画彤继续道,“我的孩子没了,是荣梦晗害的我。”
荣梦晗?姜南秋很是吃惊。接着,她便听到叶画彤说,“她不仅害了我的孩子,还再一次假装有孕,哄得殿下根本不舍得责罚她,倒让我的孩子白白地送了性命。”
说着说着,叶画彤的话语里便染了些悲怆的哭腔。
姜南秋也是做了母亲的人,能感同身受叶画彤失去孩子的痛苦。可是她没有同情心泛滥到要去怜惜叶画彤。
像她这样的人,心狠手辣,手段频出,今日又莫名其妙地与她说了这样一番话,定然是不怀好意。
纵然姜南秋痛恨荣梦晗和七皇子,可如今时机尚未成熟,她也不愿意打草惊蛇。
“还请你节哀。”姜南秋敷衍般的对叶画彤说了这话后,便打算去外头寻找王氏。谁知叶画彤却是快速地收起了脸上的伤心。
她立马挡住了姜南秋的去路,并用那双刻满了深刻恨意的眸子盯着姜南秋,“你要帮我杀了荣梦晗。”
自小到大,叶画彤都是被人捧在了手心里疼爱的金枝玉叶。所以,她与人说话时,总带着几分颐指气使的命令。
可是姜南秋并不喜欢被人命令。
所以她只是木然着一张脸,拒绝了叶画彤的提议,“我为何要杀荣梦晗?七皇子妃说这话我就听不明白了。”
叶画彤的脸色越发的狰狞,整个人仿佛被恨意夺去了神智,只听到她说,“你比我还要恨荣梦晗,不是吗?”
“那又如何?”姜南秋笑着反问道。憾凊箼
姜南秋虽然痛恨荣梦晗,却也不敢与叶画彤这样的毒蛇为伍,苟否则下场简直难以言喻。
单说荣梦晗死后,七皇子要追查她的死因。这叶画彤定然会将她推出去顶罪。姜南秋没有那么傻,才不愿意做这么漏洞百出的事情呢。
姜南秋要杀了荣梦晗的话,定然是要仔细筹谋,不肯行差踏错半步才是。
眼瞧着姜南秋不肯应下她的话,叶画彤也着了急,就道,“我是真心实意地想要与你合作。”
恰在此时,龙安寺后山的天际炸出了一记闷雷来。
闷雷声一响,叶画彤便敛起嘴角的笑意,她已改方才的激动模样,只淡淡地瞥了姜南秋一眼,“如今晚了,这事已经和你脱不开关系了。”
说完这话,叶画彤也不管姜南秋的神色,便带着一大群仆妇们往前头走去。
姜南秋一头雾水地目送着她的离去。
过了半晌,姜南秋隐隐约约听见了左侧的竹林里响起了一阵树叶窸窸窣窣的声响。这声响像极了有人在竹林里快速地穿梭。
这些人是谁?怎么会这么巧地在叶画彤出现后埋伏在竹林里?
莫非是七皇子的人手?
姜南秋越想越心惊,约莫是猜到了叶画彤的用意。
她定然是已经起了要杀害荣梦晗的心思,又要寻个理由瞒过七皇子,干脆便把自己落下了水。
荣梦晗一死,七皇子也许会恨她,但是一定会更恨自己。
姜南秋想,这就是叶画彤的手段。即使自己不答应与她合作,只要让七皇子的人发现了她们两人在龙安寺里密探。那么七皇子也会认定姜南秋与叶画彤是一党的。这就是她的用意。
姜南秋忍不住不寒而栗,心中也掠过一丝丝慌张。
好在凌青和凌寒见她脸色不好时,立马扶着她往雅间走去。
王氏本是专心在吃素斋,冷不丁地瞧见了姜南秋惨白如纸的面色,就赶紧问道,“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