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荣梦晗如今成了姜南秋和玉儿夜里的谈资。时过境迁,姜南秋已经不在痛恨荣梦晗。
对于没有礼仪纠葛的人,姜南秋素来是一副冷漠旁观的态度。
叶画彤是承恩侯爷府的嫡女,手段自然狠辣。
“她也算是咎由自取了。”姜南秋叹气道。
若她是荣梦啊还能,必定不会蠢笨到与七皇子偷晴,景安之哪怕对荣梦晗冷了心,也是打算养她一辈子的。她却贪心不足舌吞象,非要闹住假孕一事来。
玉儿替姜南秋铺好了被衾,哄她,“夫人早些睡吧。”
姜南秋卸下了钗环,换上了寝衣,躺上床榻后抚了抚自己隆起的小腹。
因景安之去了扬州,这几日她都是独自安寝,睡前都会给腹中孩子讲个小故事。姜南秋的嗓音清丽,带着抚慰人心灵的力量,玉儿听着,都入了迷。
讲完故事,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话,商议着景安之行到了何处,便挑了灯睡下。
第二日清晨,姜南秋因为前几日累的缘故,便起得迟了一些。
蓉嬷嬷守着秋阑阁内外,让丫鬟和婆子们干活时轻手轻脚些,别吵着姜南秋。
偏偏二房的孙氏风风火火地赶来了去秋阑阁。她气气势汹汹,不顾容嬷嬷等人地阻拦,就要去正屋寻姜南秋。
容嬷嬷被她气了个够呛,说出的话也十分难听,“二太太顾忌些体面吧,若是再闹得这般难看,老婆子就去禀告了国公爷,索性分家好了。”
容嬷嬷是王氏的心腹,在镇国公前也有几分体面。
她这话说出来,孙氏却半点不顾及,只在正屋前骂骂嚷嚷起来。她这一骂,容嬷嬷才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上一回,王氏与姜南秋只是铲除了二房和三房的二手。可是这一回,在姜南秋发现二房和三房在背后偷偷做手脚后,她一狠心,就把二房和三房的份例压到了最低。HtΤΡs://m.GaИQīИG五.cοΜ
另外,姜南秋还打听到,她那二叔还在外头养了个外室,那外室还生了一个儿子。二叔管着镇国公府族中的庶务,有许多的油水可以捞,可他把这些油水都给了那外室和私生子。
姜南秋可笑孙氏半期试图砸自己的脚。对于这样糊涂的妇人,她是多一句话都懒得说,不如让那外室和私生子闹到孙氏自己面前,也省得她来痴缠自己。
姜南秋被屋外的孙氏吵醒了,就缓缓起了身,走出了正屋。
她站在廊道上,冷眼瞧着面色憔悴的孙氏,“二婶这是要做什么?”
孙氏哄着一双眼,看着姜南秋,恨恨道,“你这是一点油水都不让我们捞,是想逼死我们不成?”
昨日姜南秋打着要放一批奴婢出府的由头,将二房安插在府里的人手都放了出去。这可是孙氏花了十几年功夫辛苦钻营出来的人脉。不知道在背后花了多少心血和精力。可是姜南秋却如此轻而易举地将她的心血毁于一旦。
意识到自己踢到了铁板的孙氏非但不害怕,反而生出了无穷的怒火来,便冲来秋阑阁。
姜南秋轻轻一笑,声音里的嘲讽再明显不过,“二婶婶,我若是你,绝不会做今日这般蠢笨的事情来。”
然而气急攻心的孙氏哪里还有平日的精明聪慧,她恶狠狠地瞪着姜南秋,道,“莫非大哥大嫂想要分家不成?若真要分家,也也该把二房的祖业还给我们才是。天底下可没有这么便宜的事。”
姜南秋皱了皱眉头,听孙氏这话,分家一事还有些麻烦。怪不得公公从来不提分家一事。
她对长辈们的矛盾一点都不感兴趣。屡次针对二房和三房也不过是想让孙氏长个记性而已。孙氏既然有单子挑拨她和景安之的关心,差一点让她摔了一个大跟头,那她就该付出应有的代价来。
“分家?我可没有说这样大不敬的话来。只是秋儿不明白二婶在这哭什么?难道您哭一场,我就能把那些人手还给你了不成?”姜南秋冷漠地微笑着,因为她的身量高于孙氏的缘故,看着就更有些居高临下的感觉。
姜南秋的冷漠让孙氏一愣。
孙氏也不过是个纸老虎,她们二房是依附着长房而活。姜南秋身怀有孕,她再忿恨也不敢朝她动手。意识到这一点,孙氏心中汹涌的愤怒消散了不少。
“二婶婶,”姜南秋长叹一声,笑着对孙氏道,“我若是您,一定会好奇二叔每月的五十两例银用去了何处,而不是在这里和隔房的侄媳妇争执口舌。”
姜南秋对孙氏的提点只能到此为止。
若是孙氏是个蠢笨的,自然是悟不到她话里的意思。可是姜南秋知道孙氏并不蠢笨,要不然她也不会将二房管得严严实实。
二叔膝下只有两个庶女,难得出生的庶子也都莫名其妙地夭折。孙氏将钱财看得这样紧,也是因为二叔不肯将私房钱交给她的缘故。
她只要动动脑子,在着人查探一番,自然就会知晓二叔在外头蓄养外室一事。到时候,二房定然鸡飞狗跳。
等那外室和私生子进了门,孙氏的地位收到了威胁,夫君向着别的女人,钱财也捉襟见肘,孙氏就永无宁日了。
姜南秋静静注视着孙氏慢慢变白的脸色,忽然笑了。她想,这就是孙氏害了她的代价吧。
两日后,二姥爷景忠君果然将那外室和私生子领回了镇国公那副。
孙氏气得上蹿下跳,哭天喊地,也改变不了景忠君的心意。以往还有王氏这个长嫂替她出谋划策,如今二房和大房生分后,王氏也不搭理她了。
姜南秋在一旁冷眼看戏,看着孙氏与那柔弱的外室吵闹成一团,泰然处之地与丫鬟笑道,“二房可真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