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景安之这满是醋意的话一出,姜南秋也是一愣。待一阵短暂的沉默后,她骤然扬起了唇角道,“爷这是在吃玥姐儿的醋吗?”
吃醋的景安之可比平日里多了几分鲜活的生气。有些怪异的可爱。姜南秋不曾见过这样的景安之。当下不免歪着头细细打量了他一番。她的眸光十分炙热,瞧着景安之浑身不自在。可是比起不自在,他恼怒的是姜南秋对他的漠视。
起初,景安之对王汝玥的到来十分高兴。她性子乖巧,白日里能陪着姜南秋说话打发时间。可是,随着两人越来越熟稔,成了无话无说的闺阁密友,姜南秋仿佛多了嫡亲妹妹一般,她几乎时时刻刻将玥姐儿的心事放在心上。
就说昨夜自己与她翻云覆雨的时候,明明她已经累得都抬不起手俩,却还能抽出力气问景安之,“玥姐儿与四弟的婚事该怎么办才好?”
景安之很是妒忌。姜南秋都不曾这么在意过他。他是压抑了许多不满,好不容易寻了机会才在姜南秋跟前展露了出来。
只是姜南秋听了他这么一番话,却只是露出一副忍俊不禁的模样,“爷怎么还吃上玥姐儿的醋了?”
她命里没有个妹妹,玥姐儿又这么乖巧,姜南秋便多疼了她几分。
景安之夜知道自己这点醋意上不得台面,只是,他对姜南秋的占有欲日益加深。他恨不得姜南秋只围着自己转,眼里心里都只有他一个人。只是这样婆婆妈妈又儿女情长的话不适合从他嘴里说出来。显得他很在乎姜南秋一般。虽然,他的确很在乎。
“呵。”景安之冷笑一声,便往内寝走去。见他恼,姜南秋忙跟了上去,缠着他的手臂撒了会儿娇。
景安之哪里是真的生气。一见姜南秋贴了上去,他阴沉的脸色霎时转怒为喜。
“若要我原谅你,”景安之的话语一顿,染着欲念的眸子悄然落到了姜南秋身上。
姜南秋咽了咽嗓子,只见景安之俯身在她耳畔,轻声说了几个字。姜南秋的脸颊立时烧红了一片。
顷刻间,景安之又目光灼灼地盯着她。姜南秋扭捏了半晌,猜到,“好。”
日子风平浪静了一阵,姜南秋一心期待着能早日怀上嫡子,按时按量地服用着王氏赏下来的补药。
王氏虽然心急抱孙子,却还是劝了姜南秋几句,“凡事不可操之过急,你也别太逼着自己。”话虽如此,流水般的珍稀补药还是送去了秋阑阁。
荣梦晗听说了这消息后,也是沉默了良久。
此时,她已经靠着钱财完全收服了芳儿。芳儿此刻正在一侧小心翼翼地伺候着她,“姨娘这是怎么了?怎么瞧着一点都不高兴?”
荣梦晗苍茫一笑,只道,“世子爷一次都没有来过揽月阁。”景安之夜夜宿在秋阑阁。只怕没多久,姜南秋就会怀上身孕。若是她诞下了嫡长子,自己哪怕怀了孕,也撼动不了她的地位。所以,她定要这个怀上身孕才是。
“大夫说了,我与爷是上月初五行的房,若是有了身孕,也该被诊出来了。”
荣梦晗素白的面容里浮动着几分急切与担忧。
这几日,经由芳儿的帮助,她时常乔装了出府与五皇子私会。可不知何故,她的肚子一点动静都没有。
若是再这样拖下去,即便有了身孕,也与她和景安之行房的那一夜对不上日子。
思来想去,荣梦晗只能沉下面色,对芳儿道,“我也没有办法。”
荣梦晗提笔写了一封信,让芳儿交给城西东斜巷里的孙大夫,“你只会所这事十万火急,让他务必替我周全一番就好。”
芳儿也点了点头,“奴婢这就去。”
她没有过问这封信使要送给谁。不过芳儿是个难得的聪明人,一猜就知道这位孙大夫必然与从前的荣佳有些关联。姨娘是等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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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膳前后,姜南秋从容嬷嬷的嘴里知晓了荣梦晗请了个大夫上门为她把脉一事。姜南秋听了后只是点了点头。
这两日住在镇国公府的府医告了假。二房和三房都是让回春堂的大夫上门诊治。
荣梦晗好歹也是个姨娘,请个大夫上门诊脉也不是什么大事。
姜南秋起先并未将这事放在心上。直到晚膳前后,荣梦晗院子里的李嬷嬷来寻了她。她支支吾吾了半天,最后说,“姨娘说,她有了身孕。”
姜南秋本是安稳地坐在扶手椅上,冷不丁听得此话,顷刻间便从扶手椅里弹了起来,“什么?”
李嬷嬷也叹了口气道,“是姨娘请来的大夫诊断出来的喜脉,老奴算了算日子,也和世子爷留宿在揽月阁的那一夜对上了日子。”
话说完,李嬷嬷都不敢抬头去看姜南秋的神色。
短暂的震惊之后,姜南秋随即意识到荣梦晗根本不可能怀孕。她稳了稳心神,立时问李嬷嬷,“这大夫可靠谱?”
荣嬷嬷点了点头,只道,“这是城西东邪巷最有名的大夫,听说给不少世家大族立的贵妇小姐们看过诊,都是对他赞不绝口。”憾綪箼
话虽如此,姜南秋却仍然不放心,便让李嬷嬷去把那大夫唤了过来。
姜南秋细细地问了他一番。孙大夫对答如流,模样坦荡,瞧着不似心虚的模样。
送走孙大夫后,姜南秋便用景安之的帖子请了李太医来了府上。
李太医照例为她把了平安脉,“夫人一切都好。”
姜南秋笑着让玉儿奉上了诊金,又问道,“李太医,您瞧瞧这是什么?”说话间,容嬷嬷便奉上了一个荷包。
这荷包里放着的正是当日荣梦晗送给她的大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