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就在她满心疑惑的时候,景昭月目露愁色的对王氏道,“这次回娘家,女儿也想瞧一瞧梦晗。自荣家出事后,女儿已许久未曾见过她了。”
任谁都可以听出她话里对荣梦晗的怜惜之意。
姜南秋终于明白了景昭月如此针对她的原因,原来是因为荣梦晗。
她好奇地望着王氏,等待着婆母的回答。
王氏蹙着一双柳眉,没好气地剜了景昭月一眼,道,“又想着她做什么?”
“娘。”景昭月痴缠着王氏,嘴里不住地为荣梦晗求情,“她实在是可怜。”
“好了。”王氏摆了摆手,先让姜南秋回了秋阑阁,而后苦口婆心地对景昭月道,“你这又是何苦?荣家的事早就过去了,你与荣子润是有缘无分。”
提到惨死的心上人,景赵越娇美的面容里隐现几分悲怆。
琅琊荣氏的嫡长子荣子润,曾是多么惊才绝绝的人物,他虽是荣梦晗同父异母的兄长,却对这个妹妹多有照拂。
景昭月还记得她去天牢里探望荣子润时,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的荣子润凄厉地恳求她,“梦晗可怜,请景小姐多帮一帮她。”
只可惜景昭月已为人妇,能帮荣梦晗的地方也有限。
“罢了,你若是想去瞧她一眼,便去吧。”王氏叹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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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南秋实在好奇景昭月与荣梦晗的渊源。
凌青和凌寒知之甚少,只有容嬷嬷最清楚这些隐秘之事。
可是容嬷嬷是王氏的心腹嬷嬷,如今虽在姜南秋跟前伺候,可一颗心却向着王氏与景昭月。刹那间,姜南秋只觉得束手束脚的厉害。
万一荣梦晗攀上了景昭月这棵大树,有个难缠的大姑姐从拍那个相助,她日子可是不好过。
思来想去,她还是决意使法子收服容嬷嬷的信。
于是,姜南秋便让玉儿亲自去东面的后罩房跑了一趟,将容嬷嬷的独女茉莉请了过来。
容嬷嬷在镇国公府内是有头有脸的奴仆。不仅住着的后罩房器具陈设精美,平日里还有个小丫鬟服侍着她衣食起居。茉莉也被教养得好似田庄富户姐的千金一般。
玉儿私底下与姜南秋提过一嘴茉莉,“成日里涂脂抹粉,还总到世子爷跟前卖弄姿色,可惜咱们世子爷连个正眼都不愿意给她。”
姜南秋心中清明一片,一等茉莉走进秋阑阁的正屋,便笑盈盈地问她,“茉莉姑娘生的美又聪慧,可愿意来爷身边伺候?”
姜南秋心里想的是,反正荣梦晗即将被抬为姨娘,秋阑阁里多个通房丫鬟也不算什么大事。
若是茉莉老实又乖顺,她不介意多抬举她些,正好能与荣梦晗打打擂台。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站在当家主母的立场上,姜南秋这计谋稳赚不赔。
茉莉闻言大喜过望,只见她猛然抬起头,露出一张清理如烟的脸蛋。
“能伺候爷和夫人,是奴婢几世修来的福气。”
她如此上道,姜南秋便也笑着赏了她几只成色极佳的金钗,并适时地露出几分疑惑,“长姐旧日里莫非与荣梦晗是闺中密友?怎得瞧着如此熟稔?”
茉莉转了转自己灵透的眼眸,听出了姜南秋话里的暗示。她立时殷勤地答道,“大姑奶奶曾与荣家长子相看过几次,听我娘说,若不是荣家出了事,这桩婚事或许就定下来了。”
景德山与王氏疼爱长女,根本不在意一儿一女都与荣家定亲而浪费了资源。
“原来如此。”姜南秋恍然大悟。
之后,姜南秋与茉莉说笑了几句,答应明日就会向王氏讨要来茉莉。茉莉扭着纤细的水蛇腰,满脸雀跃地离开了秋阑阁。
午膳过后,听门房上的婆子们说景昭月已回了英国公府,且她在离去前,还特地去了揽月阁,与荣梦晗密探了半个时辰。
姜南秋冷笑一声,“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可若是这位大姑姐要帮着荣梦晗对付我,我也不会对她客气。”
玉儿在旁暗自点头。
不多时,容嬷嬷风风火火地赶来了秋阑阁。
一进正屋,她便一脸惨白地跪倒在了姜南秋跟前,并道,“茉莉不懂事,得罪了夫人,还请夫人恕罪。”
姜南秋赶紧搀扶气了容嬷嬷,“嬷嬷在说什么呢,茉莉何曾得罪了我?”
此时容嬷嬷才抬起自己惊慌失措的面容,恳求般地说道,“夫人,茉莉还小,根本不懂如何伺候人,奴婢担心她会惹得爷的不快,伤了夫人的颜面。”
姜南秋将容嬷嬷的这番话听进了耳朵里,心里也很是感慨。
她知晓容嬷嬷是心疼自己的女儿,不想她卷入内宅的纷争之中。
“嬷嬷,”姜南秋忽而敛起了嘴角的笑意,木着一张脸对容嬷嬷道,“我敬爱嬷嬷,一心仰仗着嬷嬷的帮扶,所以才会帮茉莉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