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此时,京城最有名,也是医术最顶尖的医院中,气氛非常紧张。
急诊楼已经暂时被封锁,医院院长亲自带着医院中最厉害的外科专家,早就等候在了急诊大楼。
送来的是一个伤员,虽然已经经过了处理,但浑身依旧血淋淋的,看上去十分吓人。
尤其他的双腿,一直在流血。
整个人一直处于昏迷状态,完全依靠着一些先进的设备在维持生命体征。
院长等人早就通过远程发来的资料,以及X光片等对伤者的伤情有了初步的了解。
这个伤员,所受的是枪伤和炸弹伤。
伤的最重的就是双腿,差点被直接炸断。
虽然已经接上了,但战地医院的专家对他双腿表示很悲观,说除了截肢,没有别的办法。
而且如果不赶紧截肢,会危及伤者生命安全。
当时的战地医院在国外,伤者的亲属都不在身边,只能通过卫星电话联系。
伤者的家人无奈接受现实,表示愿意截肢。
可是,就在家属同意的时候,伤者忽然短暂清醒。
他坚决不肯截肢,如果截肢,他宁愿舍弃生命。
理由是他是一名战士,如果截了肢,那这辈子就再也不能上战场了。
医生无奈,只得赶紧和国内联系。
伤者身份特殊,他受伤的消息,早就惊动了京城一些部门负责人。
当即他们召开紧急电话会议,一致同意,让战地医院立即派专机将其送回京城。
好在一路上,伤者虽然一直昏迷,但生命体征还算平稳,总算顺利送到了医院。
伤者已经送进了手术室,几个外科专家全部进去,必须保证将伤者双腿接上。
郭署被请到了医生办公室休息,院长见他一直浓眉紧锁,便安慰说道:“郭署,您不要太担心,小薛的伤,我们会尽力救治,一定要达到最好的效果。”
郭署叹息了一声说道:“徐院长,小薛的身份特殊,这你是知道的。薛家三代,满门忠烈。老爷子当年在我们北方邻国,浴血奋战,不幸重伤。虽然命保住了,但却永远失去了一双腿。
“小薛的父亲,在国外执行维和任务,与雇佣军遭遇,为了掩护战友,壮烈牺牲。小薛的母亲,作为军医,追随其丈夫在国外救死扶伤,却也不幸遭遇恐怖分子残忍杀害……”
郭署说到这里,声音颤抖起来。
显然,这些往事,让他回想起来十分难受。
“小薛成年后,立志要继承家族传统,坚决要进军队。我作为他父亲的老部下,是坚决反对的。他是薛家的独苗,不能出任何意外……可是老爷子一句话,直接让上面松了口,我没有办法,只能让小薛进了军队。
“当时,我把他安排在我一个部下的机械旅,想让他做一名机械兵。可是他偏偏不干,在历次比武中都拿第一,最终顺利进了华夏最神秘的特战队……”
徐院长显然也是第一次听说那个伤者的家庭背景,以及他一家人悲壮的故事。
“这几年他一直争取去国外执行反恐任务,捍卫我们国门。可是……”
郭署说着说着,哽咽起来,“他要是出了任何意外,我怎么向我的老首长交代?”
徐院长听得手心都沁出汗水来。
开始他只是知道,伤者身份特殊,却没想到,居然会特殊到这一步。
躺在急救室的伤者,是薛家的独苗,要是真出意外,他也无法接受。
就在这时,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作为军人,流血不流泪!我孙子还在抢救,你哭什么?”
郭署和徐院长吃了一惊,赶紧转头看去。
只见一个中年男人,推着轮椅进来了。
轮椅上,坐着一个年逾九旬,双腿被截去了的老者。
虽然满面皱纹,但目光锐利,俨然透着一种刚毅之气。
“薛老,您怎么来了?”
郭署赶紧起身,过去亲自接过轮椅,把他推了进来。
“我孙子在这里,我怎么不能来?”
薛老肃声说道。
“薛老,是我对不起您老人家,对不起薛家。当初要不是我没有做好安排,小薛也不至于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郭署一脸懊悔与愧疚的说道。
“你这是什么话?薛子明也是华夏公民,并没有什么特殊。要是人人都讲特殊,这国门谁来守?”
薛老语气有些冷厉。
郭署赶紧说道:“薛老,是我狭隘了。我只是心中难受,当年老首长就是为了保护我们几个新兵蛋.子,不幸牺牲。现在他的唯一的儿子,我们理应要照顾好。要不然,我以后怎么下去见我的老首长,和那些牺牲的战友?”
薛老摆了摆手,叹了一口气说道:“好了,不说这些了。”
随即,他转头看向徐院长,问道:“徐院长,你说说看,子明的伤势,有救吗?”
徐院长心中有些紧张,但他咬牙咬牙说道:“薛老放心,我们会尽最大努力救治……”
“我不要听这些废话,就告诉我,他的命能不能保住?”憾綪箼
薛老截断他的话,肃声问道。
徐院长身子下意识的一挺,干脆的说道:“小薛的生命不会有问题。”
“那就好,只要能保住命就行。如果他的腿实在保不住,那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