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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嘉没想好怎么安慰,但她十分理解,父母重男轻女的思想,用一个名字永久的封印在王希地的头上,换成她,她也要反抗的。“改了名字就是新开始了哦,值得庆祝一下。”郝嘉为王希地开心。“咋庆祝,你想不想玩几天再走啊?”王希地问。“听你的吧,我看了现在好像没有票呢。”郝嘉说。一辆出租车在王希地身边停下,王希地定睛一看,是她爸王三平的车。这不算巧,只是地方太小了,环城绕圈一天能转几十趟。王希地和郝嘉前后脚上车,王希地坐在副驾驶上,问道:“爸,您这么转圈够油钱吗?”王三平没理她,一脚油门开出去,王希地险些没坐稳。“去哪儿?”王三平问。“南坪客栈。”这是城外的一家民宿。“这地儿我熟,拉过多次,都是过来旅游的。”王三平像个司机一样的对女儿说道。王三平根本不问王希地为什么不住家里,哪天离开,这都是能呛声起来的话题。到了南坪客栈,王希地准备扫码付款,示意郝嘉准备下车。扫码时,王希地发现付款码是李玉,心里莫名有些暖意。王三平像只貔貅,从来把钱把控的很严。她平时给家里打钱也是打给王三平,她享受给父亲打钱后,那种获得感。“怎么舍得把钱打到我妈账户了?”王希地幽幽地问。“让你妈坐在家里享受钱从天降的感觉。”王三平说。王希地转了两千块钱过去,下车时,对王三平说:“差不多得了,别太拼命。”王三平没搭理她,又是一脚疾驰,王希地吃了一嘴飞尘。此时,王三平接到李玉的电话,她问:“怎么回事,收到了两千块钱?”“你闺女打的,拉活儿碰上了。”王三平说。“你给她们送火车站去了?”李玉关切的问。“送去了,走了。”王三平挂了电话,他不忍心告诉李玉实情。此时的南坪客栈已经是旅游旺季,但今年格外冷清。王希地和郝嘉住在一间依山傍水的房间,两人都懒得动弹,商量了一番,最终决定在房间睡觉。醒来时,已是黄昏。黄昏时醒来最落寞,心底没来由得无的放矢。郝嘉问王希地有没有同感,王希地说:“没有,我只是饿了。”夜景边的农家渔宴,郝嘉和王希地各自默默的吃饭。郝嘉脑海中勾勒出王希地的少女模样,伶俐而凌厉的,好强又直接的,和现在的她一模一样。“我小时候说话很晚,三岁多了还不会说话,被怀疑是哑巴。”“生活在我家这种刀子嘴的家庭,你也学得会反击。”
王希地仿佛知道郝嘉在想什么,自说自话。王三平拖着疲惫身躯回到家时已经很晚了,李玉给他留了饭菜。“她二姨给她介绍的那人怎么说,你催她没?”即便累了一天,王三平还是关心王希地的个人大事。“别提了,一说就急眼。咱们操不上心了。”李玉语气中透着无奈。“不提怎么行,她在外面天高皇帝远,越不提她越不上心。”王三平举着筷子,吃不下饭。“她不听,我有什么办法。”李玉也很委屈。“唉!没有一个让我省心的。”王三平一声怨叹,把碗筷一推,闷声回屋睡觉去了。夜深了,郝嘉和王希地躺在床上,王希地喷嚏连连,说道:“我爸妈这会儿肯定在家又絮叨我呢!说我不让他省心。”“父母都一样,我家也这样。”郝嘉感同身受。“你家可没指着你脑门逼你找对象结婚吧?”王希地问。“他们不提,心里憋死。还不如你爸妈有啥说啥呢。”郝嘉安慰。王希地猛地一翻身,负气道:“烦死,睡觉。”第二天一早,两人搭乘火车回京,她们的家乡,都是没有航班的地方。火车连接着地气,像王希地的名字一样。到站时已经是午后,两人各回各家,王希地说:“走了,回头联系,过几天如果没事的话,陪我去参加个活动。”郝嘉问:“是什么活动?”“相亲。”王希地的情感一直空白,虽然她总是关心郝嘉的恋爱,但她自己仿佛恋爱绝缘体。以前,郝嘉不明就里,觉得王希地条件不错,不会没有恋爱可谈,现在大概知道了。郝嘉点头答应。王希地先走一步。分别时,郝嘉心里竟有一丝不舍。这趟回家,像是搭上时光机,瞥见彼此成长的过去。因为这几日都在颠簸,虽然只是几日,却感觉过了很久,仿佛很久没有见到金驰了,回到家之后,郝嘉准备大扫除,把家里收拾干净。收纳和清洁确实解压,断舍离的方法有用。收拾清爽后,心情也爽快起来。晚上临睡前,郝嘉给金驰发信息:“我回北京了。”金驰回复了一个哦字。王希地睡不着,回趟家,完成改名字的宿愿,也惹了一肚子气生。过几天要参加一场高端的相亲活动,她真的不太想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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