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蔚煊却并未因他这话而好起来,面无表情道:“谁准你抱朕的?朕要砍了你的双手!”
赵驰凛知道陛下外厉内荏,也就嘴上说说并不会真的砍,顺着他的话哄道:“臣绝无二话。”
祝蔚煊的怒火总算是平复下来,这才从他怀里起身,不等赵驰凛感受到怀中空落落,膝盖就受了一脚。
“起来。”
赵驰凛起身。
祝蔚煊却不想就这么放过赵驰凛,他何曾被这么对待过,这口气不出,难消陛下的心头只恨。
赵驰凛:“陛下若是&ash;&ash;”
祝蔚煊冷冷看着他,将军只好把退下的话又给咽了回去。
赵驰凛自认不是那种召之即来挥之即去之人,陛下从前待他分明就超过了君臣之礼,无论陛下的初衷是什么,行为上已然逾矩了,如今却又要让他谨记身份,赵驰凛也是有心气之人,既然陛下要与他划清界限,那他便依照陛下的意思,哪里还肯像从前那般巴巴凑过去。
如今陛下又故态复萌,他却不愿再像从前那般。
赵驰凛猜不透陛下变幻莫测的心思,可刚刚陛下气成那般他又不忍心。
祝蔚煊:“朕有事和将军商议,去书房。”
赵驰凛:“是。”
书房中。
祝蔚煊坐着,却没搭理立在一旁的赵驰凛。
赵驰凛耐心等着,也不出声。
祝蔚煊端坐在椅子上,认真地在宣纸上画完后,叫孙福有进来,将图纸一卷递给他,“命人去做,今日就要做出来。”
孙福有:“是。”
等书房门关上。
祝蔚煊严厉道:“跪下。”
赵驰凛:“……”
祝蔚煊:“怎么?朕的话将军都不听了?”
赵驰凛只好跪下。
祝蔚煊冷哼,只是跪着已是便宜了他,别以为没有记忆就可以为所欲为,梦里种种还不是因他的日思夜想。
这惩罚是一点没冤着他。
赵驰凛被陛下这反复无常的态度,搅得心生烦躁,“臣&ash;&ash;”
祝蔚煊觑着他:“朕不想听将军说话。”
赵驰凛便没再开口。
祝蔚煊本来就身子不舒服,一开始还坚持维持着帝王威仪,坐姿端正挺拔,不多时,抬眼故作不经意地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将军,见他垂眸看着地,并未看自己,于是陛下悄悄地松懈下肩膀。
赵驰凛能感受到陛下在打量自己,却并未抬头。
祝蔚煊冷不丁开口问:“将军伤势如何了?”
昨晚在梦中,他被折腾狠了,哪里还能想起赵驰凛有伤,对着他又抓又.咬,最后包扎的伤口渗血了。
赵驰凛:“回禀陛下,臣伤势已无大碍。”
祝蔚煊还是有些不放心,“上衣脱掉朕看看。”
赵驰凛却没动作。
祝蔚煊语气加重:“朕说话将军没听见?”
赵驰凛总算是抬眼了,自下而上望向高坐在椅子上的陛下,“臣听到了。”
祝蔚煊冷冷地和赵驰凛对视着,对他这个态度极不满,“那还不脱?”
赵驰凛:“臣不想脱。”
祝蔚煊压根没料到一向乖乖听话的将军竟然忤逆自己。
赵驰凛肩背挺直,平静地接受着陛下的怒视。
书房里的气氛一时之间僵持着。
祝蔚煊很不高兴,不高兴到了极点,乌黑清亮的眸子不悦地瞪着赵驰凛。
赵驰凛本来打定主意不脱的,但见陛下不发一言,那冷冰冰的神色除了怒火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
“……”
赵驰凛心里叹气,抬手解开月要带,脱掉里衣,露出健硕的上身,睡了一觉不知怎地,伤口渗血了,他只好又重新包扎了一番。
祝蔚煊目光落在他身上,只看了一眼又收了回来,“将军不是不想脱?怎么又脱了?”
赵驰凛:“陛下之命,臣不敢违抗。”
“谁准你穿衣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