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只对陛下您一人上心,陛下不想见将军,自然有陛下的道理,奴才又何须多问。”
祝蔚煊优雅地将糖水喝完,才不紧不慢道:“朕讨厌将军罢了,看他就烦。”
孙福有看到走过来的赵驰凛,心里咯噔一下,忙提醒道:“陛下,将军过来了。”
祝蔚煊抬眼就对上不远处因他这话而停下立在院中的赵驰凛。
“……”
赵驰凛听小太监说陛下身体不适,有些担心他的腰伤,于是和小太监说他有要紧事禀报耽误不得,小太监惧于大将军迫人的威压,刚准备替他通报,就见将军直接抬脚进院子,说有什么事他担着。
不曾想,进来就听到陛下说这句话。
紧追其后的小太监立即跪在了地上,“陛下,将军说有要事禀告耽误不得。”
孙福有从屋里走出来,“知道了,下去吧。”
小太监忙退下了。
孙福有站在台阶上:“将军就算是有要紧事,也要着人通报一下,不然失了体统。”
祝蔚煊面上一派镇定,丝毫没有背后说人坏话被抓包的心虚感,淡道:“孙福有,让将军进来吧。”
孙福有侧身,赵驰凛一言不发进了屋。
孙福有领着下人退至院外。
祝蔚煊也没让赵驰凛坐,“将军有什么要紧事?”
赵驰凛:“臣听陛下身体不适,想进来探望,是以才那般说。 ”
祝蔚煊无语:“哦,所以是并没有什么事,将军不仅欺君,还擅自闯进朕的院子,将军好大的胆子啊。”
赵驰凛沉默不言。
祝蔚煊瞥了他一眼。
做什么这态度?难不成被他那话给伤着了?
怎么着,他还不能说实话了?自己讨嫌还不让人说了?
“将军怎么不说话?”
赵驰凛躬身抱拳:“但凭陛下处置,陛下若是讨厌臣,尽管杖责臣,臣绝无二话,若是陛下担心被人议论,可以关起门责罚,臣决不会让此事传出去。”
祝蔚煊:“……”
赵驰凛说完这话后直起身子看向祝蔚煊,“只是臣想知道陛下为何这般讨厌臣?”
祝蔚煊:“将军心里清楚。”
赵驰凛:“臣自问回京这几日对陛下未有不妥,不知陛下因何讨厌臣?”
祝蔚煊见他峻黑的眸子透着认真,似是真的不解,不由蹙眉,可转念一想,男人在梦里就惯会装模作样。
这一步步的试探,无非就是想逼着他亲口承认梦中之事。
先前见他时,还故意满身酒香,想到这里,祝蔚煊不由沉了表情,起身走到赵驰凛身旁。
赵驰凛并未避开,目光直直看向他。
祝蔚煊:“将军刚刚说的领罚可是真的?”
赵驰凛:“但凭陛下惩治。”
祝蔚煊轻笑一声:“这可是将军说的。”
陛下相貌生的极好,从将军第一天面圣就知道。
长发乌润,肌肤冷沁雪白,平日不说话时,整个人冷冷清清的,只要一生气,那双漂亮的眸子就变得黑亮灼灼,颜色生动。
却不曾想,冰清雪容,展颜一笑,更让人移不开眼。
赵驰凛不再多看,收回目光:“陛下还未说为何讨厌臣?”
祝蔚煊:“既然将军想知道,那朕不妨就告诉你,朕之前做了一场梦。”
陛下故意停顿,微微勾唇,目光在将军那坚毅冷峻的脸上逡巡。
赵驰凛抬眼和他对视,静静等待着。
祝蔚煊这个时候都想给他鼓掌了,他就从来没见过比将军还会装模作样之人,“将军那日不是还问朕为何会用你的脸做靶子。”
赵驰凛:“陛下梦到什么?”
祝蔚煊收了笑意:“将军在梦中大逆不道,与朕交手次次占上风,令朕讨厌,所以才做了那个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