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历3253年,是闻钦进入军队的第三年,也是闻叙离开的第四年,更是她们失去联系的第二年。
最开始,闻叙日日给闻钦传简讯,文字很jg简却把他的日常琐碎概括完整,即使闻钦一则没回,他也坚持不懈。而她们这种单方面的联系在两年前突然中断了,闻钦以为他厌倦了一味的付出。
再重逢时没想到是这种场景,男人的头发很浓密,应该是许久未曾修剪,已经长到了他的下巴,眼睛被厚重的刘海给遮挡,胡茬布满下巴,整张脸只有中庭露了出来。他蜷缩在地上,不知是晕倒了还是睡着了。视线再往下,看不出原来颜se的衣服上布满了裂口,而每一个口子上都长满了线头。
神奇的是闻钦只看一眼就认出眼前的男人是闻叙。
“闻叙?”
看见男人四肢微微动了,额前的刘海开始颤抖,但闻钦并不能确认他是否清醒过来,亦或是梦魇中的翻身。
她伸向腰带上的口袋,取出抑制剂。双臂被他缩在怀中,她只好伸进铁栏中,刚触碰到他,男人浑身一惊,小心翼翼地抬头。
视线相撞,闻钦很难形容那是一种什么眼神,她从未在闻叙身上见过,以至于她竟然想上前抱住他,她将这种冲动归类于受到alpha信息素的影响。
“手伸出来。”
“小钦……?”
“是我。”
闻叙突然躲得更远了,整个人蹲坐起来,用手颤抖着将头发捋到前面,遮挡住自己的脸,仿佛他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存在。
“队长,我们来吧。”
闻钦看着两个队员冲进铁笼之中,配合默契地一人一边把闻叙压制在地上,他的喉咙发出沙哑的sheny1n。挣扎中,他不小心与闻钦对视上,眼神有慌乱、有闪躲、还有一闪而过的不可置信。
另一个队员本来想撩他的袖子,但是衣服太脆弱了,被撕开一个更大的口子,队员没心思去管那么多,闻叙挣扎得更加剧烈,如果不尽快解决,两个队员都要压不住他。队员也没在乎有没有打到具t血管,直冲闻叙手臂扎去。闻叙从一开始的剧烈挣扎,到逐渐安静下来,队员松开手,他还是以同样的姿势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作为旁观者的闻钦目睹了一切,耳边救援的声音提醒她,她应该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而不是拘泥于儿nv情长。她狠心地撇开视线,一报还一报,总该有一次是她先离开他。
很显然,闻钦还没有原谅他,又或是她从来就没原谅过他。
救援行动进行得很快,这是最后一个隐藏房间,被抓住的强盗们被集t圈在之前的角落。救下来的人质经过简单的处理,都送去当地医院救治了。
吩咐下属将强盗们压回本营,闻钦决定亲自问审。
“你们的目的是什么?”
犯人四肢被铁链拴住,轻微一动就引起刺耳的金属碰撞声,他满不在乎地说:“还能是什么,贪财啊。”
“你知道抢占公有土地、绑架人质、私下进行人t实验会判什么刑吗?”闻钦从容不迫地绕着他转圈,在他耳边轻念,“你不说,有的是人说,说不定到时候还要加上一条结党营私的罪。”
“我、我只是个小喽啰啊!什么都不知道!”剧烈晃荡的声响几乎要盖过他的声音。
“这样的话,你留到军事法庭再说吧,我没空听,还有其他人犯人要我审呢。”闻钦长叹一口气,摆出要离开的架势。
“等、等等!”
“……”
3422星于十二大主星之外。早些年十二大主星为了争夺权力和地盘,在3422星肆意妄为,直到联邦颁布了和平条约,各主星才收手作罢,只是可怜3422星之前作为战场根据地,各类核武器带来的危害,令此地生灵涂炭,后又因为资源贫乏,不被离3422最近的瑞安主星重视。
闻钦走在街上,意外发现楼房没有想象中的破败,b之前去过的威亚主星的14区还要繁荣。这种诡异感到她踏进了当地的政府大楼还在延续,光洁得可以反s出影子的地板,楼内的清洁机器人b前台还要工作努力。
“真是辛苦你了,闻少校。”区长起身迎接,“快来坐下。”
“这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汇报完我还有事要处理,多谢区长好意。”
“行吧。”区长又坐回椅子里。
“此次救援行动,共抓捕243名犯人,”她语气一顿,视线不禁往区长手中的茶杯看了一眼,花纹繁华而jg致,应该是难得的茶具,“获救人质高达376名,经过检查后暂无严重生命危险,私运的鎏金矿也已被拦截,不日便能赶回星球。”
她视线一转:“鉴于此次事件的严重x,我如实禀报上级后,会派专员进行调查,矿洞中可疑的人t实验,定会给区长一个交代。”
区长杯中的水忽地倾洒几滴出来,他的语气有些慌张,g起僵y的笑容:“犯人已经缉拿归案,剩下的……我们当地警方会进行调查的,就不劳烦上级部门了吧。”
↑返回顶部↑“我也是按规定做事,区长不必客气,那么我就不打扰您了。”闻钦没有再理会区长的劝阻,快步走出门。
假设按照规定行事,审问、调查应当交由专业的检察官进行,闻钦只需要将自己的所见所闻如实禀告就够了,但她今天僭越了,私下越权审问犯人,她自己也ga0不清这么做的原因。
回到大本营,闻钦看见士兵们开始收拾东西,算算日子,明天就该返航了,她无所事事地走在回帐篷的路上。
“队长好,你这么快就回来了啊。”陈宁拦住了她。
闻钦一脸疑惑地看向陈宁,汇报需要很多时间吗?
“不是,”陈宁拉着她走到帐篷后面,“你哥不是也——”她快速转了个话题,“你没去看看闻叙吗?”
“他又没si,有什么好看的。”
“就算他离家四年,怎么说他也是你哥啊,况且——”陈宁突然不讲话了。
“况且什么?”
她露出为难的表情,闻钦反而更好奇,反擒住她的手臂,语气里是她没发现的强y:“有什么我不知道的。”
“哎呀,就是上学时候,他让我多多关照你。你没发现他总是在你出事的时候,第一个出现吗?”陈宁用另一只手的食指b在嘴边,g笑道,“你千万别告诉你哥,我当初可是收了贿赂的。”
抓着陈宁的手陡然松开,闻钦蹙额,她以为的碰面不是巧合,是他的有意为之;她以为的嘲笑,其实是他的担心;她以为他受到讥诮的离开,其实是他看见她无恙后的安心。
关于事情的真相,闻钦其实已经0到一点边缘,只是她不愿去深想,而现下陈宁直接了断地将最后一个线索给她补上,她躲无可躲。最后她不得不承认那两年的断联,大概率不是闻叙的厌倦,而是他的身不由己。
那么她到底在怄气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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