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河曦两人坐的马车还是东河曦那辆特意改装的,因着没有任何府院的标志,倒并未惹得太多人的关注。
等马车在王府的下人指引下停下,顾君谦拉着东河曦下了马车。
与此同时,荣宁侯府的马车也在其后不远停下,身穿月白色锦衣的齐冉在小厮的搀扶下缓缓下了马车。
齐冉今日是特意打扮过的,无论是衣衫还是发饰,皆为新制,就是为了今日能在聚会上吸引到五皇子的视线。
下了马车,齐冉稍微理了理鬓边的发丝,抬眼,眉峰便不禁一蹙,眼里闪过一抹疑惑。
他好似见到了顾君谦?
旋即摇头否定。
不可能。
顾君谦如今已是个废人,虽说文采斐然,但其脸已毁,脚也废,如此场合,以那人的骄傲,决计是不会来的。
想到顾君谦,齐冉心里还有些不甘与愤恨。
说什么骑射极佳,竟是连个小小的惊马都制不住,还因此让自己成了废人。
若不是如此,他又怎会被整个上京城人当成笑话,以至于好些个人家都不愿意与他结亲。
不然他也不用费尽心机的去吸引五皇子的视线。
齐冉恨恨的想,顾君谦今日最好不要来。
东河曦两人可不知有人正在背后惦记他们,下了马车,两人便随着各府的少爷公子千金往芙蓉园去,路上有人认出顾君谦。
好些的便视线隐晦打量,有那不客气的,眼里便明显的露出厌恶嫌弃之色。
尤其是视线触到他脸上戴着的半张面具时,那视线可半点算不上友好。
顾君谦神色不变,带着东河曦步态闲适的往芙蓉园走去。
对于那些视线,他并未放在眼里。
“芙蓉园里俱是各种名贵花卉,皆是婉贵妃特意从各个地方收集而来,着人精心侍候。不过眼下是冬季,花开的并不多,若是春秋二季过来,里面正是花开最盛之时,那时方才是最佳赏花的时候。每年到那时,婉贵妃便都会举办赏花会,邀请各府上的夫人正君前来赏花。”
顾君谦为东河曦介绍着芙蓉园。
芙蓉园是婉贵妃名下的园子,里面种植着各种花卉,一年四季皆有花开。
但冬季开花的到底是少数。
而随着两人走过,许多认出顾君谦的人便相聚在一起低声交谈。
“那是顾君谦?”
“他怎会来?”
“那顾君谦不是听说被顾府打发去了乡下,何时回来的?”
“你这消息可就有些落后了,前日我便就听人说起过他回京了。”
“他脸上戴着面具,那脸当真毁容了?”
“应是,我虽然不曾亲眼见过,但我有友人在国子监进学,他与顾君谦的友人相识,听其说,顾君谦那半张脸确实毁容了,比外界所传更为骇人可怕,且那右脚也不好使,稍走快些便就会显出跛姿来。”
“难怪看他走路极慢,却原来是如此。那他怎会来参加聚会?”
“可不是,若是我,怕是就没脸出来了,也不怕吓着人。”这人说话的声音刻意的放大,不止他们周边的人能听见,就连稍微有点距离正在赏花的东河曦二人也能听得极为清楚。
这人见大家都看向他,端正的脸上露出一抹得意之色来,眼睛带着恶意的看向顾君谦二人所在的方向,“你们不知道吧,我可是听人说,顾少爷的那半张脸犹如鬼面,见之可止小儿夜啼,哪怕是大人见了,亦是能吓得夜里做噩梦。”
男子见顾君谦两人转身看向他,不仅没有住嘴,反而将声音又往上提了提,接着道:“我还听说,人顾少爷自甘堕落,在勇武伯的祖籍与一个乡下的哥儿定下了亲事,当真是叫人可惜,早前可是与荣宁侯府的齐冉小公子有婚约的。不过也是,又是毁容又是残废的,怕是也只能与一个乡下的小哥儿定亲了,上京城的公子千金谁能看上他。”
东河曦眼带奇异之色的看向明显找茬的男子,问一边神色依旧温和的顾君谦,“这傻子是谁?”
顾君谦道:“永宁侯府永宁侯的嫡次子莫常,其姐姐是二皇子的皇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