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邈还困着,脑供血不足,反应比平时?要迟钝。
敷衍地应了一声:“是吗。”
便又将脑袋重新埋进了被子里。
周屹川开门?的手停在那里,面无表情。
被子里的人过了十几秒才有反应,她瞬间弹坐起?身,拿着手机问她:“你说什么?”
许樱惊讶于?她的反应,怎么和她想的不太一样。
“我说......我在曲阿姨那儿?挑拨了你和周屹川的关系。”她逐渐心虚起?来,“这次肯定......肯定能离成。”
姜邈揉了揉眉心,对她的脑子感到一阵无奈。
她怎么就忘了这个祖宗。
她翻了个身,准备去拿床边的睡衣穿上,结果才刚抬头,就瞧见站在门?口的周屹川。
他冲她笑了笑,语气温和:“抓紧洗漱,下去吃饭了。”
没有留下来继续打扰,出去之后,将房门?轻轻带上。
姜邈自己都在心里为他拍手鼓掌了。
这教?养这礼仪,听到这种话都能保持一如既往的风轻云淡。
反倒是电话那头的许樱慌了神:“我刚才好像听到周屹川的声音了,应该是......我的错觉吧。”
姜邈说:“不是错觉,就是他。并且他好像听到了你说的所有话。”
沉默几秒之后,那头传来许樱的抱头哀鸣声:“完了完了,我怎么把周屹川给得罪了。他应该不知道?是我吧?”
她还心存一丝侥幸。
姜邈非常遗憾地掐断了她最后的侥幸:“我的同性朋友里,能和我妈联系上的只有你一个。他又不傻,你说他知不知道??”
非但?不傻,反而聪明得过了头。
许樱觉得自己已经半截腿埋进土里了。她让姜邈不能对她弃之不顾:“我可是一直在帮你的忙,你不能对我弃之不理的。”
“是,是一直在帮忙,只是帮的都是些倒忙。”
姜邈穿上睡衣,去了盥洗室洗漱,电话还没挂,仍旧保持着免提状态。
听见里头许樱的哀嚎声不断传出,她竟然有几分幸灾乐祸。
看来周屹川这个不近人情的形象已经深入人心了。
她将这话说给周屹川听。
后者神色看不出异常,还和以?往一样,平静温和,为她盛好粥:“难道?不是你经常和她说一些我的坏话。”
没想到他居然知道?。
姜邈愣了一下,低头心虚地喝起?牛奶:“怎么可能,我.....怎么.....”
周屹川轻声笑笑:“没有吗?”
这人长了一双洞察一切的眼睛,见实在瞒不过去了,她又改口说:“只是偶尔讲过。”
力求将罪责压到最低。
周屹川非但?不生气,反而有些好奇,问她:“说说看,都说了些什么。”
姜邈想到自己空口编造的内容,抿了抿唇,说不出口。
她又开始玩瞒天过海那套了,将椅子往他旁边拖了拖,紧挨着他:“你好奇这个做什么,反正又不是什么好话。我从现在开始每天夸你。”
周屹川无奈摇头,指着粥碗:“先把这些吃完。”
意识到吃完这些,他就不与自己计较了,对于?这桩明显是她占便宜的生意,她没有丝毫拒绝的理由。
一碗粥很快就见了底,周屹川什么都没吃,手边只放了一杯黑咖啡。
“她刚才说,这次肯定能离成?”
姜邈是一个能将过去和未来完全划分干净的。
譬如曾经她讨厌周屹川,可一旦察觉到自己对他的喜欢,那点讨厌就彻底成了泡沫。
毫无重量。
“我以?前不想和你结婚,你又不是不知道?。”
她找阿姨要了杯玉米须茶,去水肿的。
周屹川听到后,点了点头。他伸手轻轻转动面前那只黑色的咖啡杯,看着热气在上方萦绕。
“那现在呢。”安静持续了一段时?间,他端起?咖啡杯喝了一口,状似无意般,随口一问。
“当然不想。”她回答的极快,几乎脱口而出。
周屹川低嗯一声,指腹在杯口轻轻摩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