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坤质疑起他的身份:“你是她找来的律师?”
周屹川也不做过多解释:“可以这么理解。”
其实伤口并不严重,只是破了点皮。他搞得那么夸张就是为了让摄像机拍下来。到时候可以大肆宣扬一波。
听到周屹川这么说,他冷笑一声:“你以为老子缺你那点臭钱?”
周屹川从容冷静地递出一张名片给他,也不过多废话,“您开个价。”
名片自然不是他的,而是公司某一位高管。
这是资本家们一个恶臭但实用的共性,有把握用钱来摆平一切事情。
但凡用钱摆平不了的,都是给的太少。
吴坤停下来。
他在圈里混了这么久,也穿过无数高定,认识不少品牌。
面前这个男人身上的穿着虽说看不出牌子,但打眼一瞧就知道是手工量身裁剪的高定。
更别提他手腕上的那只理查德米勒。
他又低头去看名片,李勇,颐合集团cfo。
当下有些心虚,面前这人别说自己得罪不起,就连他那位不可一世的金主来了,也得点头哈腰地喊他一句尊称。
虽然心里犯怵,但又不想这么轻易放了姜邈。本意是吓吓对方,直接报了个整数。
想不到对方居然真的不拿钱当钱。二话不说,当场就让人转给他了。
吴坤看着手机里的到账短信,愣了很久。
这就......转了?也不还个价?几千万怎么像几千块一样随便。
可等他回神,人已经离开了。
姜邈的经纪人正在和片方沟通,希望能将这件事保密。
毕竟姜邈已经处在舆论的风口浪尖上,这事儿要是再被捅出去,她可以直接宣布退休了。
这圈子对女艺人可比对男艺人严苛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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沟通结束,经纪人过来,看到周屹川就跟看到救苦救难的菩萨,笑容谄媚又殷勤:“周总,又麻烦您了。”
周屹川没说话,只是看了她一眼。
经纪人被看的有些心虚。
她的确有值得心虚的点。自从体会到权力的好处之后,一碰到事儿就想着在周屹川这儿走捷径。完全没有尽到自己应尽的职责。
还记着待会的家宴,姜邈没有继续在这件事上过多纠结。过去和经纪人知会了一声:“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看这情形,花絮怕是也拍不了了。
经纪人点头:“你去吧,我待会去和剧组那边说一声就行。”
黑色商务车停在外面。周屹川不是铺张扬厉之人,大多时候出行都极其低调。
所以哪怕姜邈上了他的车,也没人注意到这边。
姜邈坐上后座就开始闭眼补觉。
她是真的很困,昨天晚上和周屹川鬼混到半夜,刚才又折腾了那么久。
早就身心俱疲。
她不说话,侧头面朝窗外,闭着眼。
车内很安静,周屹川不知何时将挡板放下。
车内如同被切割为前后两个世界。
姜邈以前总说,这车只有老头子才会开。
她话里话外的嘲讽周屹川像个老头。
他从未反驳。
他从小就这样,古板迂腐。同龄人在捉蛐蛐玩沙子的时候,他陪爷爷在棋室打谱下棋。
同龄人开始坐在电脑前打游戏,他在书房练习书法,金刚经誊写了一卷又一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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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睡未睡的时候,身侧传来低缓男声:“还在生气?”
姜邈睁开眼,没听清。回头看他,带着惑色:“什么?”
周屹川将她刚才的沉默误解为闹脾气。
看清她眼底的惺忪睡意,原来是睡着了。
他摇头,坐正身子。语气很淡的一句:“没事。”
姜邈擦了擦嘴边并不存在的口水,看向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