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梦吏一席及地的白髯,小心翼翼地走至贺天宇面前。相较於判官与两名大汉,梦吏显得相对客气许多,好声说明:「只要阁下告知yu托梦为何人,便能将其魂魄转移至对应时空。」
判官一旁补充:「大约台币两千万,可以买到等值五亿的府币,具名烧下来即可。到时这笔资金会直接转入府库,充实军费。相对的,府方将提供你直接投胎,还可自选出生。」
「自选出生!」天宇简直不敢相信,竟然还有这样好康的事。
判官说道:「没错,很简单吧,也就是说这两千万还能买你下辈子的富贵,值回票价。」
贺天宇着实感叹,按这样c作,有钱人永远都是有钱人,yan间不公,地狱也是。在判官催促下,天宇毫不思索,当下立马决定:「那请大人送我去nv友那,她叫卢巧儿。」
梦吏一手按住贺天宇的天灵盖,嘴里开始碎念起咒语,瞬间一gu气流灌入头顶,感到极度的压迫,甚至有被撕扯的感觉,顿时晕眩之感油然而生,不自觉的两眼一昏,便失去意识。当在清醒之时,发现已经身处卢巧儿的房间,望着周遭一切熟悉的装潢与摆设,以及卷着棉被熟睡的巧儿,一切依旧那麽熟悉,莫名红了眼眶。
好像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一种不舍的心情,尤其望着卢巧儿熟睡的脸庞,两行泪水不断b出。但一想起还有要事得办,只能强忍泪水,温柔的唤着:「巧儿,有听到吗?巧儿。」
卢巧儿被呼唤声吵醒,迷蒙的双眼还在寻找声音来源,赫然发现贺天宇站在床边!惊呼哀鸣并连同棉被一同滚下了床,害怕的瑟缩在墙角,不断大喊:「你…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别紧张,我不会伤害你。」天宇小心翼翼,深怕一个大动作,吓到巧儿。
贺天宇一面好生安抚,并说明事情发生的经过,卢巧儿才厘清原来在天宇si亡的这两天里,竟然发生那麽多玄幻的事情,虽很难想像,但眼见为凭,也无从否认。待清楚真相後,内心的恐惧也不知不觉褪去,取而代之是满满现实的回忆,原本惧怕的神情渐渐转为冷漠。
「所以……,只要两千万台币就可以了,能帮我吗?」天宇说。
意外的是,卢巧儿微微摇头,坚定说道:「我不要。」
原本脸上还挂着微笑的贺天宇,瞬间沉了下来,压根都没想到会是这答案,愣在原地不知所措,甚至频频确定是否听错。卢巧儿也不堪其扰,极其厌烦的表示,一点都不想帮天宇这没心没肺的混蛋。到此,贺天宇再也压抑不了怒火,嘶吼一阵便冲向前去,吓的卢巧儿四处逃窜。直到天宇直接传穿过巧儿後,才惊觉眼前这男人已经si了,根本碰不到自己。
早已忍受许久的卢巧儿,终於在此刻鼓气勇气指着贺天宇,毫不留情地破口大骂:「你这混蛋,就该在地狱好好的反省,这两千万我不会帮你出的,绝对不会!」
从来没看过她如此生气,贺天宇感到惊诧,一时竟然无法回驳,茫然的愣在原地。而卢巧儿并没打算就此放过他,继续说下去:「跟你在一起三年,深刻感受到你为人刻薄寡恩,从来没有开心过。我为的是你的钱。」
「那是我的钱!我给你的钱!」天宇气愤低鸣。「是我的,现在在我户头里就是我的。」而巧儿的回覆,却是无b轻视。望着巧儿的嚣张跋扈,气的全身颤抖却又无可奈何。
「这就是你给人的感受,t会一下吧。」巧儿丝毫不嘴软,也算狠下心来把多年的怨气,尽数发泄。
面对情况如此失控,贺天宇本该大怒,但只要想起即将面临的地狱与审判,心理素质在强大都难掩恐惧,无奈之下只好放弃过往的骄横,恳求起来:「就看在我们在一起三年的份上,帮我这个忙吧。」
卢巧儿缓缓坐回床上,侧身面着贺天宇,脸上呈现复杂的情绪,不时余光来回游移,却一语不发。或许在她的印象里,盛气凌人的贺天宇怎会如此般的低声下气呢!若不是穷途末路岂会如此,内心深处依然有点不舍。
虽有不舍,但只要想起这些年的种种行为,那最後一丝怜悯也飘然散去。卢巧儿铁了心不再做作任何回应,微微将头一撇,彻底将贺天宇排除视线之外。
眼看卢巧儿把态度做的那麽绝,聪明的贺天宇已经清楚答案了,深x1一口气缓缓问道:「我们这三年有过真ai吗?还是只有钱?」
卢巧儿先是沈默,当梦吏要将贺天宇带回之际,才轻声问道:「那我们三年之间有ai吗?还是我的外貌?或是我很听话?乖巧?符合你掌握的条件?」
未待回答,一阵恶心的晕眩已让贺天宇两眼发昏,刷一声的回到方才的房间里。梦吏立刻向判官报告:「启禀判官大人,刚有幸观赏一出失败的ai情剧,这小子彻底失败了。」
判官微微窃笑:「啊呀!那也没办法了,该去哪就去哪吧。」说完便作势离开。
「等…等…等一下大人!」贺天宇急出一身汗来,赶紧跪求判官。
「还有何指教?」判官最ai这样拉扯的感觉,着实令人雀跃。
', ' ')('「可以再给我机会吗?让我去找好兄弟。」
「当然有机会呀,我们对於有心要效忠地府的忠贞人士,总是喜欢多给点机会的,你刚说要找谁?」
「我的好兄弟也是好战友,更是我忠贞不二的夥伴,马鼎文。」
判官听到这名字,莫名一阵迟疑,口中念念有词:「恩,是马鼎文呀,这真是有趣了。」便朝梦吏点个头,示意没问题。
这次来到马鼎文的家,场景依然熟悉,甚至有点怀念,这可是过去战友们一同讨论事情的客厅。但令人意外的是,马鼎文竟然悠闲的在客厅品着酒,好似在等谁的样子。就算贺天宇出现在眼前,也丝毫没有讶异,仅是淡淡的说:「你来了。」
「你知道我会来?」
「恩,两天了,也该来了。」
贺天宇本身就是非常敏锐的人,听到这般回答,自然觉得话中必有玄机,对於马鼎文过於镇定的态度也感到怪异。种种疑虑还未待发问,马鼎文便主动说起:「就跟当初赖科平来找我一样。」
听这名字,贺天宇震惊的倒退几步!这马鼎文口中的人,便是当初一同打天下的六大元老之一。後来因为意见不合与另名战友阿德出去,接着发生惨烈的商业竞争,b迫赖科平倒闭後自杀。
「看来你还记得他。」鼎文说。
「他是我兄弟,怎麽不记得。」天宇有些不好的预感,回起话来,格外谨慎。
马鼎文借着酒意哈哈大笑起来:「既然是兄弟,那怎会把他b到自杀?」
「自杀…,是他自己的选择,那是他背叛我在先,我只是合理的商业竞争把他打败而已。」
「喔,真有理,你有永远都有理,永远都有一套说词。」马鼎文显然对这答案很不满意,先是不断讪笑,不一会儿忽然转为咆哮:「要不是你刻意跟他打对台,会把他b成这样?大家跟你一起共事、打拼,三年後你稳定了,就开始清算,好个贺天宇!」
贺天宇已经感到情况不妙,虽然很想争论,但心里知道此刻争执并不是上选,而是要试图安慰且缓和这样的局势,才对自己有利。
天宇脑中盘算一阵後,决定试图唤起两人的情谊,好声道:「虽然我跟阿德、小赖有冲突,但我们两个一直都是好兄弟,不是吗?」
「我们早已经不是兄弟了。」冷静口吻sisi道出马鼎文内心的愤怒。
「想不到我们关系已经这样了。」天宇内心感到绝望,真正的绝望。
「还有,你的公司我已经接收了。最终胜利的人是我。」
看着马鼎文一副最终胜利者的姿态,此刻的天宇却一反常态地平静,或许从si亡到现在所发生的一切,都已经无力深究了,只得面对,反而露出微微的苦笑:「你早就有在计划了?」
「没错,从你害si赖科平开始,我就计划要ga0si你了。」
不待贺天宇回应,就刷一声被拉回小房间!判官像是听了出好戏般兴奋,说道:「这剧情不错,但我没有那个时间让你们叙旧,现在又失败了,怎麽办呢?」
贺天宇当下明白,他只剩下一个选择,最不想麻烦的人,於是低声询问:「再给我一次机会,让我去老妈那吧。」
判官顺顺胡子,重复确认:「你们母子状况我均知晓,是否确定?」
贺天宇此刻内心感到无b绝望,心中虽然浮现很多人选,但经过卢巧儿与马鼎文的教训,已经深深觉得没人可信,拒绝的机率极高。更怕判官没有耐x让自己一直尝试,怎麽想也只剩自己的母亲机率高点,毕竟是儿子呀!
「现在只剩下她可能会帮我了。」天宇脑中想起很多过往,虽然万般不愿意,但相b地狱这些,那都不算什麽。
「人到了最後关头,什麽原则都可以不要了。有趣,真有趣呀!就让他去吧。」判官示意要梦吏带他前去。
当贺天宇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已身处家中,一间曾经住过伴随成长的老家,有过美好却也充斥伤心的复杂地。环顾着四周寻找老妈却未在一楼发现踪影,但从隐隐约约的啜泣声中,感受老妈应该在二楼。寻着声音走上二楼,只见老妈翻阅一本本的相簿不断落泪,全是自己的照片,指尖还不停在照片中的脸颊上,微微的轻抚着,伴随房间小台灯照映下的身影,显得非常憔悴。
「妈。」贺天宇轻声呼着。
「天宇!」老妈感到震惊,完全不敢相信竟然还能见到儿子,不断喃喃自语:「这是梦吗?」激动的向前想00贺天宇,却透了过去。见状,老妈崩溃大哭,因为她明白必须接受一件事,眼前的儿子真的已经离开了。
「妈,我需要两千万让我能够投胎。」贺天宇开始解释着来龙去脉,并希望老妈能够帮忙。
「这当然没有问题,老妈明天就帮你准备。」妈妈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
听到这答案,贺天宇内心忧喜参半,喜是终於有钱可以解决问题了,但忧的是这样老妈还有钱吗?「可是你给我这些钱,还有积蓄吗?」
', ' ')('「够了,一点点就够了。我愧对你呀!当初要不是我ai赌,你老爸也不会因为帮助我发生意外,我们家也不会这样了。你功成名就後,每个月汇给我的钱都有存好,是时候还给你了。」妈妈难过的叙述着。这结果令天宇内心极为复杂,不知道该说些什麽。只知道在自己走後,世上只剩下妈妈自己一个人了。尽管好似有千言万语,当下却什麽话也说不出,最终草草的结束对话,被梦吏拉回小房间。
判官不忘消遣一番:「难怪世人总说世上只有妈妈好,母ai还真是伟大呀,你怎麽对她?最後还是她帮助了你。」
贺天宇坐在地上不发一语,还ch0u离不了刚刚的一切感受,众多回忆涌入脑中,已经分不清楚对老妈的情感,到底是恨?还是遗憾?不舍?一切都太混乱了。判官心神领会,也不再多说什麽,仅是挥挥手提醒守卫:「晚上给他好吃好睡,明早钱一到就送他投胎。」
说完便与梦吏离开了小房间,两名大汉也随後步出,只留下贺天宇一人面对那不知该感激还是怨恨的复杂心情了。
隔日,大约晚间时刻,判官再次来到贺天宇待的小房间,神情兴奋的说道:「贺天宇,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与一个坏消息,你要先听哪一个?」
「那就先好消息吧。」
「就是那府币五亿我已经收到了。」
「坏消息该不会是你们告诉我被骗了吧?」贺天宇调侃道,因为再怎麽想也不会有b这糟糕的事情了。
「这倒不是,地府很守信用的。坏消息是你妈妈昨晚猝si了。」
「什麽!」贺天宇大声惊呼!简直不敢相信,「怎麽可能?昨天不是还好好的?」
「伤心过度,一时不能负荷就si了,因为一直为你难过嘛。」判官冷冷地看着天宇。
天宇口中一直念着不可能,眼神呆滞的瘫在座位上。
「我查过了,你妈妈也是逃不过刑罚的,所以这笔钱……你要自己用还是给母亲用呢?」判官带着狡诈的笑容询问贺天宇,原来这就是他今天异常兴奋的原因。
「你说什麽?」贺天宇压根不想接受这事情,只好再次确认:「这笔钱只能其中一个人用!不能通融吗?」
「你们已经没有钱了,决不会通融。」判官手指在那左右摇晃,非常坚定。无论天宇拉着判官的袖子不断恳求,激动的都快将其扯破,都坚决不通融。身旁大汉见状,对於这般无理态度深感愤怒,一脚将天宇踹开,并一阵殴打。
被揍倒在地的天宇,痛到爬不起来。判官却觉得很有意思,惯x露出j笑,刻意提高分贝说道:「看在你很顺从的份上,给你一个晚上思考。自己用?还是给你母亲用呢?明早给我答覆。」
贺天宇委屈地落下泪来,紧紧抱着疼痛的身躯,卧在地板上低声啜泣。判官不待回应便嬉闹嘲笑的步出房间,两名大汉也跟着出去且再次将门反锁起来,只留下房间内微弱的烛光与令人恐慌的寂静。
贺天宇陷入人生以来最大的挣扎,开始许多坏念头涌现出来。怎麽办?要是把机会给老妈自己就要一直受苦,况且我一向都和她关系不好,所以根本不需要帮她吧?母亲只是个称呼而已啊!养大我是她自己的决定,根本不关我的事情吧,等投胎後各奔东西谁也不顾谁啊!钱也是我自己赚的,现在只是拿回来给自己用啊!她自己忧心猝si怪谁呢?
但更早的童年往事却也一幕幕浮现在眼前,曾经也…幸福过呀!不断的交织让贺天宇陷入天人交战的痛苦。不知道隔了多久,寂静的空间传来明显刺耳脚的步声。一听便知道判官已经到了,而决定的时候也终於来临……到底该怎麽抉择呢?
自己投胎去?还是为母亲尽最後一次孝?
回廊的脚步声越来越清晰,便知离决定期限更近一步。此刻1un1i道德、大众观感与恐怖真实的地狱,都让贺天宇濒临崩溃,到底该怎麽决定才是正确的?不断重复思考、验证,又再次推翻、思考与验证,最终都得不出一个结果。
当逐渐b近的脚步声消失在门口,贺天宇惊觉已经没时间让他思考了,房门喀一声已经开启,判官与两名大汉走进来。大汉依旧往角落一站,而判官则随手拉个椅子坐了下来,冷冷笑着,问道:「你决定好了吗?」
贺天宇根本不知道该怎麽决定,早已想到焦头烂额,无力感致使他双膝跪地,额头紧贴着地面,双手紧握的拳头已经被自己的指甲戳伤。判官看在眼里非但没有同情,倒还是依旧的感到兴奋,心里不断嘀咕,「这样挣扎的反应真是太好玩了,百看不腻呀!」
眼见迟迟得不到回答,一旁大汉高声喝斥:「大胆贺天宇!判官大人问你话,竟敢不回?」
判官倒是一直保持从容喜悦的态度,并挥挥手告知并不在意,嬉闹看戏的态度说着:「毕竟这是非常难抉择的事情,给他多点时间。」
「妈,我对不起你了。」贺天宇似乎决定了,但极度心虚的表情却难以掩饰。jg明的判官立马看出端倪,还不忘的消遣一下,刻意高声问道:「什麽?我没有听清楚
', ' ')(',你刚说的是?」
一个询问,让贺天宇再次犹豫起,就在一瞬间脑里突然闪过昨天托梦时,老妈一个人哭泣的背影,心不自觉ch0u痛起来,整个身t也失控的不断颤抖。大汉看到此状态,有点担心的靠上前,却被判官制止,眼看好戏正要上演呢,可不能煞了兴致。
就一个念头,天宇不在犹豫,打定了主意并给出答案:「给老妈投胎吧。」
判官当场怔住!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答案!缓缓起身靠向天宇,想更仔细确认一次。天宇全身激烈颤抖且狂笑不止,此举连判官都略感惊恐,反退了几步!诧异地盯着眼前这0不着头绪的怪胎。
天宇好似想通什麽,眼神毫不畏惧的直视判官,坚毅说道:「就当是我贺天宇做人失败的报应吧。」这句话,是说给自己听的,也算对自己人生的最後总结。
判官不自觉收起一贯的j笑,打从心底重新评估眼前此人,原本的不适感再次放大,缓缓说着:「你真是让人意外呀!」
天宇说:「这辈子很少有事情能够让我犹豫,但这次真的让我想到快要发疯了。内心有好多声音不断的折磨我,这就是我以前给人的感觉吗?一种无法掌握的痛苦。」
判官盯着眼前的贺天宇,有种说不上来的压迫,无法掌握的感觉令其非常不适。面对眼前的男人,一时竟然不知道回些什麽,玩弄人x太久的判官,,於是说:「老妈你大大的放心吧,我是为了救小朋友才si的,我想这行为应该多少可以帮到我。」
老妈却一脸纳闷,反问道:「小朋友?」
「对呀,我是因为看到一个小男孩冲出马路,差点被车撞,下意识冲去推开小朋友,才会被撞呀。」
老妈一脸疑惑,反说道:「可是目击证人与警方都说你是自杀,现场并没有小朋友呀!」
「怎麽可能!是不是小朋友跑走了?」
「真的没有小朋友,监视器也调出来,确定没有。」
「怎麽可能?明明就…」
说到这,一旁大汉打断了对谈:「时间到了,人我要带走了。」
「等一下!我还有事情要问。」天宇上前阻拦,却反被大汉一拳重重的打倒在地,母亲yu向前关心也被另名大汉强行拖走。尽管双方彼此挣扎也无法反抗,直到门碰!一声的关上,恢复了原本的寂静後,天宇才明白这一切已经成定局,以及那未解的疑惑也被一并带走了。
待事情尘埃落定後,判官也起身离去。出了门口後,大汉忍不住请教:「判官大人,感觉贺天宇这人是个人才,怎麽不想收为己用?」
判官停下脚步陷入沈思,还露出诡异的面容,瞄了大汉一眼後,缓缓回应:「这个贺天宇或许是个人才,但他莫名的让我不安!」
被这样一说,两名大汉忽有相同的感觉。回想起这两天贺天宇的种种行为与谈吐,都有种给人0不清楚的感觉,是不是太聪明的关系呢?
「聪明不要紧,怕的是聪明还有胆子。」判官语重心长地留下这句话後,便随着长廊缓缓离去。
贺天宇在焦虑、悲痛之中早已筋疲力尽,不知什麽时候失去意识,莫名睡着了。当再次醒来时,只见一名鬼差坐在一旁,桌上放着许久没有看过的r0u食大餐。
「判官大人特别交代要让你吃一顿好的,吃完准备上路了。」
天宇双手捧过大碗,配着r0u的饭就是那麽香,猛烈地嗑起。鬼差从没看过有人在地狱还可以把饭吃的那麽香,「小子你慢慢吃,别以为成了魂魄就不会再si一次!」
「敢问鬼差大人,等等我要去哪?找阎罗王?」
「你想得美,阎罗大人岂是你等罪犯可见!待会要去心头山。」
「心头山?」
「废话少说,等等你就知道了。」
吃完饭後鬼差并没有让天宇休息,马上被铐手铐脚的带走。离开小房间後,前往一望无际的广场,并看见有约数万人都在广场待着,个个双手都拴着枷锁并串在一起。天宇也被绑入其中,再也没有特殊待遇了。
不久後由一批鬼差引领,所有人都被押着走在崎岖蜿蜒的道路上。路途非常遥远、艰险,途中还有些人失足掉下一旁的山崖,有些则是吓到腿软走不动。鬼差打的打、ch0u的ch0u,还是不行就直接砍断手脚往山谷下丢,看得让人心惊胆跳!在地狱人命是完全不值钱的。
天宇知道一定要走到那座心头山,不然连为自己辩解的机会都没了。但只要一个人掉下去就可能拖着一群人往下滑,所以一定还要鼓励周遭的人,才能增大存活机率。於是带头疾呼提醒众人一定要坚持下去。在天宇影响之下,串起的人们异常互助,展现出从来没有过的团结,令在场鬼差都感到不可思议!
不知走了多久,好几个小时也不为过,已经有越来越多人撑不下去,就连天宇也觉得自己的脚步越来越沈重。好在,就在此时,远远望见一座高耸入天的峭壁。仔细一瞧,峭壁上写着心头山三个大字,所有人都松了口气,眼看就在不远的前方了。
', ' ')('即将就要到目的地了,鬼差们也开始呼喊引导:「大家动作加快,要到了。」
终於到达山底,其中一名鬼差向前高喊:「这是心头山,待会所有人分批徒手往上爬。有德之人就可爬到山顶直入天庭,相反的会掉入山下的地狱洞。平凡之人则会在山中央看到一条进入交簿厅的路,各位好自为之。」
这时在场众人心里都只想着一件事,拼si爬上山顶。鬼差开始将数万的人分批分组,指挥着一批批的人上前攀爬。天宇心里当然也是这样想的,如果爬上山顶就不用受苦了,这可是他的第一次机会,得好好把握。
人群开始按照鬼差队长的指挥,纷纷徒手爬上心头山。但才没多久,开始有些人陆续地往山底坠落。众人均感到不解,为什麽那些人要自己放手?其中有什麽玄机?疑惑并没有持续太久,很快就在鬼差的喝斥下,天宇开始往山顶爬去。
爬着爬着周围的一些人开始发出惨叫,接着纷纷往山底坠落。天宇虽然不明白,但也管不了那麽多,专心的往山顶爬。没一会儿,心头山三个大字突然发出强烈的光芒,照的天宇几乎睁不开眼,「难道这就是所有人掉下去的原因?所以我真的是带有罪恶的人?」
尽管受到强光阻碍,天宇仍不放弃的拼命往上爬,而光芒逐渐覆盖天宇的全身,连带灼热疼痛的感觉让其难以忍受,只能频频哀嚎来转移痛楚。但一想到落入地狱的种种恐惧,坚毅的天宇牙一咬,忍着痛继续的往上。
「所有人撑下去,只要爬到山顶就不用受地狱之苦,b起那些,现在的苦算什麽!」天宇不但自己忍下来,还鼓励同行的人,跟着自己往上冲。这举动大大影响那些原本想放弃的人,只见山壁之间高声鼓舞之声开始此起彼落,渐渐环绕山际。
贺天宇的举动,也引起山底大批囚犯的关注,对於没见过这景象的鬼差,更造成极大的震撼。聚集而来的鬼差越来越多,都想亲眼认证这从来没发生过的事,竟然有人打算y闯心头山!随着天宇不断向上,连鬼差队长都被x1引来了。在一阵观察之後,颇为惊叹:「光芒挡不住他的行为,疼痛烧灼不了他的斗志,那个人是谁?」
一名鬼差报告:「队长,经查此人叫做贺天宇。在来此的路上,此人便一直嚷嚷喊道,不断影响众人。」
鬼差队长频频赞叹,表示佩服,毕竟从来没有看过有罪之人可以抵抗心头山的灼热光芒,这人太特别了!但此人已经引发一些负面效应,这样下去恐怕会破坏法度,若不制止恐令鬼差都会受到处分,只好下达指示:「把这些该下地狱入籍的罪犯,通通给我s下去。」
命令一下,所有鬼差纷纷拿起弓箭朝那些戴罪之人s去。在箭雨袭来之下,仅管天宇再努力,依旧身中数箭,最终支撑不住,手一松便往那漆黑的山底坠落。坠下之际,天宇感到心有不甘,却又无可奈何,悔恨地落下男儿泪,眼一闭的接受那无底深渊之境。
当眼睛缓缓睁开,发现已身处在一片漆黑之地,看来这就是深渊的底部了。远处望见微弱细光,不意外那里应该就是出口,天宇果断地站起来,朝光源处走去。靠近门口时,正面迎来一名鬼差,「贺天宇是吗?」说完拿起资料详查一番,确认没有带错人。
「这里是?」
「这里是yyan界,等等去交簿厅入籍,正式成为地府城的管制人员。」
天宇不自觉叹口气,真的下地狱了,没想到生前自以为对的事,si後却是这般结果,一切都是报应呀!鬼差再次拿出手铐,将天宇牢牢铐住,引导前往下个目的。
「这麽多人爬山,怎麽只有我?而我们又要去哪?」
「这空间是的,才好分流管理。而且有部分人上了山顶,直入天庭。到山中间的,会直接入籍进入鬼门关内生活,边劳动边等投胎。至於你们这类的罪犯,等等带你们去一殿审判。」
眼看这鬼差有问必答,天宇那好奇心再也按耐不住,开始问起:「那传说中的枉si城又是什麽机构?」
鬼差感到不耐烦,怎麽有人si了还那麽多问题?「枉si城是自杀的人会去的,服完刑後才会进入审判阶段。」
天宇大喜,因为自己没去枉si城,所以看来真的不是自杀。这样为了救小孩才发生意外,应该有筹码可以跟地府谈判。鬼差却泼了一脸冷水,告知资料显示就是自杀,只是因为有捐赠地府,才有特别优惠。对这结论虽然一直感到疑惑,但此刻也多说无益,只好暂时不去追究。
被鬼差领到交簿厅後,正式登入资料入籍地府,成为地府城的一员,一切都已经成为定局。入籍後,又被领出交簿厅,映入眼帘的是一片广袤的草原。地府因为不透yan光的关系,天空常年呈现灰暗y天的感觉,因此草原上的植物都有点变异的现象,长相较为奇特,基本上b起yan间,视觉上呈现萎缩之态。远方望去可见山脉相连,而山脉之间座落一道雄伟壮丽的城墙,放眼望去高耸无边,一t成型的工艺技术一看便知不是人类可以打造的出来。城墙上的雕刻艺术净是些没看过的奇珍异兽,尤其城门上伫
', ' ')('立一只高大壮硕,且头上长有一支角的怪物,更是特殊。
「好壮观。」天宇不自觉赞叹着。
「那就是鬼门关了,无罪之人的所在地,在那生活、工作,等待时间投胎。但此城墙是由神所建造,所以人类世界是看不到的。」鬼差说。
「城墙上那显目的怪兽是什麽?我会看到吗?」
「你倒是第一个si到临头还能东问西问的!」
「我还能如何?怎麽做也都改变不了我命运!看开点才好。」
鬼差竖起大拇指,面对眼前这像极神经病的人,感到无言:「好吧,看你勇气十足我就告诉你。那尊雕像是巴洛克华。神话时代暗龑族的首领,曾经跟神争霸天下的一支强大民族。後来暗龑族投降时,神为了纪念这伟大时刻将巴洛克华的雕像刻在上面。」
「原来这世界不只是神与人,还有数不清的民族……,那押解我下来的鬼差应该就不是人类了。」天宇终於恍然大悟,那两个丑陋的鬼差,一定不是人类。
鬼差说:「地府城只是冥界的一个区域,位於西山大陆上,是中山大陆进入西山大陆的咽喉。而在这冥界大陆上的民族多到数不清,我知道也就大概这样了,再多我的职位也不允许我知道。」
「暗龑族,我会看见他们吗?」
「我也没看过,但相信我,你绝对不会想看见他们。」
说着说着不知不觉的已经来到第一殿,放眼望去整座g0ng殿呈现中国传统式建筑,像极电视剧里开封府的衙门一般,但相对的又大出好几倍,也富丽堂皇许多。拱门上大大的牌坊上写着第一殿,两旁刻着「一殿秦广断身过,一身罪孽终须算。」
一殿秦广王,专司一身罪行是否可以赦免、饶恕,或是必须送往二殿持续审判,算是继心头山之後,负责人工审判的部门。
「这里就是第一殿了吗?我生前商业谈判从来没有输过,这次我要在地狱里,为自己谈判。」
谈判?鬼差惊恐地看着一旁的傻子,心想,难道…此人是千年难遇的疯子吗?
贺天宇在鬼差引领下,终於来到地府城第一殿,属於秦广王所管辖的区域。该殿负责在心头山之後,以人工审查是否有所冤枉的司法单位。还在远处时,天宇便见牌坊下已有许多正在等待受审的人,各个哭哭啼啼,愁容满面,无不透露着绝望。众人皆待si去才惊觉真有地狱,後悔做坏事的、觉得冤枉的,都忍不住内心的悔恨与恐惧,放声哀嚎着。甚至有人双腿发软不敢前行,y是被鬼差连拖带打的拉进去,而放眼所见尽是刑囚後的血迹,在地府人命真的一点都不值钱。
等待中的天宇原本还算镇定,随着悲凄、残酷的景象,耳里尽是凄厉的哀嚎、哭闹,鼻里充斥的满是刺激、恶心的腐朽味。内心也逐渐感到不适,身t不禁颤抖起来,只能频频深呼x1,强作镇定。
殿外一名鬼差高喊:「贺天宇进殿受审。」
天宇知道决定命运的时刻已经到来。原以为自己的内心早已调适好,没想到正要往前迈进的时候,惊觉步伐竟是这般沈重!仅管不断强迫都无法迈开双脚,彷佛脱离自己一般。一旁鬼差看了摇摇头,早已习惯这样的现象,嬉笑着上前分别左右一架,径直往殿内抬去。
g0ng殿内的两侧走道上,站满全副武装的鬼差,而正中间则是一条宽敞笔直的大道,直通正殿。只见中央坐着一位蓄着满脸大胡的壮汉,身穿带有古典风味的传统黑se官服,t格壮硕高大,面目显得狰狞、丑陋,是任何人见此都会深感畏惧的模样。
待被押至秦广王面前後,两名鬼差往前一扔,将天宇重重摔在地上,并吼道:「看见秦广王大人,快快行礼参拜!」
来到地府也有几天了,也稍稍明白这些人到底在玩什麽,好在年轻的时候有看古装电视剧的习惯,这点礼俗还是有办法演的。天宇恭敬的趴跪在地,口里说道:「尊敬的大人,小人贺天宇,在此拜见秦广王大人。」
「恩。」秦广王应答一声,声如洪钟,那回荡之势徘徊於大殿之内,低沈且内敛之感,让人多了几分压迫。
秦广王翻阅手中的簿册,像似在查阅什麽,不时抬头望向天宇,不时研读手上的簿册。反覆查阅後,说道:「宣判,罪人贺天宇并无异议,押解至二殿详细审议,带下去。」
天宇哪肯这样认命,赶紧高呼:「小人有冤,望大人明察!」鸣冤音量之大,连殿外都能听见。反倒是秦广王一时还没能反应过来,连带鬼差们在内,所有人一脸茫然,彷佛没听懂刚刚的呐喊,毕竟百年来谁敢在此殿上喊冤?
稍过一阵後,秦广王才意识到此人是在鸣冤,立即问道:「罪人贺天宇,你有何冤?」
「小人在凡间明明是为了救小孩而si,而至地府後,均被说为自杀,此非事实,希望能恳请大人明察。」
秦广王下意识再次翻起簿册,详查每一段纪录後,口里念道:「你就是自杀而si,哪来救人?不能为了缓刑而擅自说谎,不然本官立刻定你一条说谎之罪,可是要拔舌的!」
', ' ')('「大人,这千真万确呀!不然功成名就的我,怎麽会有自杀的可能?这想一想都应该很清楚。」
秦广王显得有点不耐烦,心想这人是不是包青天看多了。有几年遇到的神经病特别多,都是那电视剧害的。对於这样的人,每天数以百计,如果都要细细回答,哪天才能结束?於是草草回覆:「人世间的情感纷乱,自杀的原因自然不胜枚举,本官看是入地狱後的恐惧使你编造谎言,想逃出十殿之苦。」
语毕,便挥手要鬼差将其带走。贺天宇自然不愿就此了事,不但拼si抵抗,还大喊冤枉,ga0的殿内殿外纷乱不堪。鬼差见状纷纷挥起铁bang,对天宇一阵乱揍,打到几乎站不起来,正要被强行拖走时,心有不甘的他,用尽全力怒吼:「我不服!」
如雷贯耳之声划破大殿!殿内殿外无论鬼差还是罪犯,无一例外的安静下来,均震惊地盯着眼前这个疯子。秦广王也注意到这现象,知道若不妥善处理恐影响威信,况且地府还是有来自天庭的纠察,实在不能太夸张,只好会会这百年未出的怪人。
秦广王心想随意审讯,稍微打发一下即可,问道:「罪人贺天宇,看来你有话要跟本官说。」
天宇已经重伤,只能赖在地上费着吃n的力气说着:「大人,您什麽都不说我怎麽知道犯了什麽错?」
秦广王叹口气,觉得这小子在拖延时间,这并不能改变什麽。可是为了把戏做足,还是拿起手中簿册说道:「打从你出生开始的一言一行,都被记录在这之中呀。只要看一看就能知道,其它细则等到了二殿,会依据分类实施审判。」
「小的以前听说人一生功过相抵,我因救人而si,想知道抵了多少罪过?」天宇说。
「本官刚已说过,从簿册记录来看,你是自杀而非意外。」为了确定,秦广王还刻意多看一眼。
「不对!小的确定,真的是为了救一个小孩而si的。」天宇一直不解,自己怎麽si难道会不清楚?为什麽都说是自杀?
鬼差们不悦天宇频频顶嘴,又纷纷上前踹了几脚泄愤,使其伤重到已经无法表达。秦广王为了显示自己的开明,必须得让贺天宇好好说话,於是下令鬼差取来还魂水,泼洒在其身上。只见满身的伤正缓缓的褪去,渐渐恢复原状,这现象对於天宇来说也见怪不怪了,毕竟在小房间时,已经亲自t验过这神奇的药水。
秦广王待天宇复原後,yu施以教育,严厉说道:「本官让你好好说话,给你一个公平的审判。首先,地府法规非常严明,是非对错更是清晰,一生记录也是详细与清楚。如此严明执法,是非分明,岂是你贺天宇能质疑。」
天宇原本想用救小孩的议题,来为自己减刑,没想到被栽赃成自杀!现在到底该怎麽办?正当一筹莫展之际,忽然想到如若地府如此严明,那判官贪w之事,是否可以成为w点证人?换取缓刑,至少电视剧都这麽演的。虽然这样好像很没道义,但为了生存也只能这样了吧?
天宇有点心虚,唯唯诺诺的说:「那…,小的要举报地府有人贪w,此人便是判官!」
秦广王在场一众官员、鬼差,都诧异地望着贺天宇,这件事情是地府明摆着在g的事,大家都知道但从来不会有人说穿,眼前这家伙竟然这般不知好歹。但天宇话一出,殿外的罪犯们纷纷惊呼连连,感到不可思议。
「判官收取贿赂,让人可以不经过法治即可投胎,这何解释?若是地府当真如此严明,请查明此事,小的愿意作为证人。」
秦广王大怒!猛力朝桌子一拍,咆哮之声如雷霆之怒,令在场官员都惊退了几步,当然也令天宇感到恐慌,双膝不听使唤的向後挪移,磨出血来都没发现。
「大胆!你竟敢要告判官大人!嫌自己刑罚不够多?」秦广王厉声警告,千万别多事。
「大人,小的要靠这个换取我的减刑。」
「别异想天开了小子,捐献是地府阎罗大人的德政,不容许你w蔑。」
此刻,天宇终於明白,原来整个地府早已堕落!彻底失算,看来无法靠揭露来换取自己的缓刑,反倒彻底激怒秦广王。怒不可遏的秦广王,大手一挥,令鬼差们上来一阵教训,打到快si就泼还魂水再打,一直重复的折磨天宇。
虽然此刻身处地狱,但此般羞辱天宇哪能忍受,那斗x再次被b迫出来,牙一咬决心豁出去了,趁空隙大喊:「混帐秦广王,是非不分让人不服!草率定案祸害天下!」
高分贝的嘶吼,很快传至殿外,再次引起众人七嘴八舌的讨论。秦广王眼看事情越显复杂,深怕引起天庭的督查,若真来彻查恐对自身不利,於是深x1口气,缓缓说道:「这一切都是依据簿册记载而定,何来不公?」
「凡是大公无私的人,断案均有案由与经过,才能定人罪恶让人心服,现在大人凭个簿册就能定罪,那殿王给我当不也行吗?」
「竟敢怀疑与w辱本官,简直狂徒,那就说几个罪恶让你好好的服气。」
秦广王翻起簿册,起内容:「经营公司时,每
', ' ')('天以怒骂、w辱对待部属。对母亲不孝的种种言行。还不能治罪?」
「大人听不懂我意思,那簿册不能算数,因为那是谁记载的?记载是可以乱写的,办案讲求因果与关联x,这也是法治所提倡的。但今天的簿册都只记录果却没有记录因,更没关联,所以我不服。」
秦广王任官以来,还没遇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着实盛怒难忍,指着天宇一阵斥责。可天宇却毫不在意,仅是冷冷一笑带过这番斥责,还反讽:「不是我目中无人,是我眼前没看到人,只看到跟我一样犯有罪孽的贪渎之官,是心已经腐烂的怪物。」
秦广王任职一百多年来,从未遇过有这样的奇葩,若不彻底压制他,恐怕造成连锁效应,等等每个罪犯都这样闹还得了?只能让他见识一下地府的法宝了。
「你这小子倒是特别,今天就让你心服,本官就让你在孽镜台前现形吧。来人呀!把孽镜台推出来。」一说完,数十名鬼差合力拉出一座高达七层楼的大镜子,这镜面非常神奇,并无法照映出画面,而是呈现水波状态一片混浊,好似可以跌入镜中一般,深不见底。待镜子放置定位後,秦广王得意地介绍起这镜子:「俗话说,孽镜台前无好人。它会把你一身功过都重演出来,谁都逃不过。这可是一殿的法宝,过去再顽劣的犯人,都无法逃过此物的审查。」
鬼差将天宇拖到孽镜台前跪着,使其正面对向镜子。忽见镜面慢慢浮现出一些画面,都是天宇生前跟妈妈争吵的片段。看了一会儿,天宇将头稍稍撇开,无法再看下去,这让他想起过去太多不愉快的事情。
秦广王见状,认为天宇已然认知到错误,感到得意并说道:「不孝之罪可入阿鼻地狱,你还有什麽要辩解的呢?速速认罪吧,别耽误本官时间,还有很多犯人要审。」
贺天宇此刻内心非常悲恸,想着自己怎会跟老妈走到这一步,还好人生的尽头做对了一次抉择。原想认罪了事,但望见秦广王那得意骄横的嘴脸,不服输的个x不知道怎麽的又从内心窜出,“就豁出去吧”这念头莫名产生。天宇忽然回过神,眼神转为锐利,并假意请教:「请大人跟我解释何谓因果?」
突如其来的一问,秦广王有些纳闷:「这跟你认不认罪有何关联?」
「如果大人能够让我明白所谓的因果,那就更能使我了解自己的罪过。」
秦广王点点头,虽麻烦,但总算有个结果了,於是为其说明:「因果乃是记录每个人一生的德行,然後依据此作为评估所获得的福报,所以每个人所受的待遇与面临的问题,都是跟自己有关系的。」
「所以才会劝人行善,就算至今生活再多问题、命运再多变,都要保持正向的心态来修业,让以後的自已能够更好是吗?」
「可以这麽说,要不然就会进入恶业的循环,永远得不到福报。」
秦广王眼见贺天宇的气焰消散不少,态度也渐渐谦卑,感到放心且满意。心想这次总该让这家伙心服口服了吧?但事与愿违,贺天宇冷不防的咆哮起来:「既然事事都有因果,那我老妈现在的果不就是她前世的因吗?为什麽算在我的身上?什麽鬼孽镜台!也只照得出果却反映不出因,如此矛盾要人如何信服?」
全场譁然!都认为这贺天宇一定是发疯了!至今从来没有遇过这样的人!秦广王先是张口无言,一时回过神来更为震怒,破口大骂:「混帐贺天宇,原以为你肯改过向善,没想到如此劣根。因果论是自身之命,你母亲的因果是呈现於母亲之上,你的行为依旧是你的行为,两者岂能混为一谈。」
「通通不合逻辑,如果老妈的不被孝顺,是因为前世的因所造成今世的果,那关我p事?而我所谓的不孝到底来自於我的因还是来自於老妈的果。如果是因为老妈前世的因才导致今生的果,那我造就了她的果又何来产生我的因呢?」
贺天宇语调迅速,逻辑鲜明,讲的秦广王都ga0不清楚哪个是哪个了!「停停停!你这小子在叨念些什麽本官全部听不懂…」
秦广王话还未说完,天宇便断话反击:「如果大人听不懂就听我说,简单来说就是如果我老妈前世之因造成今世之果,那是正常因果效应,如此说法,我又何来有罪?」
「因果之间相互牵连,母亲的果虽来自於前世的因,但你对她的行为却是你自身造的因,将来必须嚐自身带来的恶果,因为孝不孝顺是你可以选择的。」
「若是因果不能避免,那我所造的因却只是完成老妈的果,而我却为了这个因而造就了我的果,这不是陷害是什麽?不就跟你们贪w一样无耻了吗?」
「你!好个贺天宇!」秦广王气的张牙舞爪,指着天宇喊道。鬼差们也都不知所措,从来未发生过这样荒谬的事情。争论的声音一路传到殿外等待的犯人耳中,各个都争先恐後的往里面瞧,连鬼差们也都纷纷探望着,到底是什麽样的人,敢这样对待殿王?
秦广王不想争辩,挥挥手让孽镜台继续照映天宇的罪行。这次显现的都是天宇怒骂、w辱员工,待人傲慢的画面。秦广王缓和一下情绪後,说道:「怨
', ' ')('天尤人狭怨报复,刁难陷害样样来,这又是一罪,你还不认?」
「不认罪!」
「你……实在太恶毒了。」
「恶毒?从小接受的家庭教育、学校教育与社会教育都会影响着每一个人,所以善恶价值观也有所不同,何况如果没有恶又何来有善?我没伤害人的状况下如何认定我是恶的?我内心是希望能够使他们奋发向上,大人可以说我方法或许不妥,但不能定义我为恶类。」
「你的言语曾经让人困苦、不安。你的斗争导致许多人身败名裂,这样还说自己无罪?」
「在这世界上如果自己的不行都要怪罪他人的影响,那还有谁不犯罪?不把压力当成长、不把竞争当动力,这是他们的过错不是我。至於斗争与陷害,在弱r0u强食的世界里,本来就是我不赢别人,别人就会吃掉我,公平竞争怎麽又会算是有罪呢?」
「贺天宇!你如此强词夺理的意义何在?颠倒是非的目的又是为何?」
「强词夺理?颠倒是非?在这世界上有谁说的话是不变的真理?还不就是有权、有势、有名、有利的人说的算,根本没有所谓的绝对。」
此刻的天宇异常冷静,更是有种豁出去的态度,语调中满是调侃、嘲讽的意味。秦广王也懂穷寇莫追的道理,眼前这人已经不顾一切地反抗,再耗下去也不会有什麽作用了。於是起身缓缓的步下台阶,贴在天宇旁说道:「你小子油嘴滑舌本官不跟你争论,但要你明白一件事情,本官就是b你有权、有势、有名、有利,我就是法律与规定,你能如何?」
说完便令鬼差上前将天宇嘴巴绑起来,使其不能再做辩驳,而作势大喊:「你这家伙终於认罪了,总不辜负本官对你的谆谆教诲。」一旁还有鬼差模仿贺天宇的声音,带着哭腔大喊:「秦广王大人是小的恩人,感谢大人开示。」
一番c作就是为了让殿外的罪犯都知道,在审判面前是没有任何机会辩驳的,也就此创造秦广王的大义。戏演完後,秦广王高声喊道:「把贺天宇押往第二殿受审。」
天宇虽然无法说话,但还是能够发出嘲讽的笑声,此举让秦广王感到刺耳不适,急忙挥手要鬼差尽速押走。
就算如此,贺天宇嘲弄的笑声依旧回荡在整座殿内,慢慢随着远去而逐渐消失……只留下难堪的秦广王与哑口无言的鬼差们。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