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冠霞帔,珠围翠绕。
苏绣穿上了她最有富贵气息的喜服,坐在了最为寂寞的喜房。
周围的鸾凤和鸣、龙腾凤翔、福缘鸳鸯看着也有些腻了。
将凤冠取下,青丝披散垂落,苏绣将自己的目光投在铜镜中。
镜中人脸衬桃花,鬟堆金凤。
眼含秋波,面资妖娆。
胸若春笋纤纤娇媚,腰似弱蛇缠缠温嫩。
绝美女子,不食人间烟火!
红烛影动,粉纱帐落。
不久门“哐当”一声响,便见洞房大门被推了开。
入眼的男子酩酊大醉,步伐踉踉跄跄的入了房。
门外两名侍女小心的将房门关上,苏绣便看着刘子煊一步一步朝着自己走来。
“苏绣……苏绣……”
刘子煊轻声呢喃,摇摇晃晃间走到了苏绣身前,看着烛光下绝美的美人,他立在原地一时看着迷了心神。
他伸出一只手,想要抚摸苏绣的脸,却被苏绣打落了手。
借着酒意,刘子煊平生第一次大了胆,朝着身前美人扑去,却被苏绣闪身躲了过去。
“放肆,我我是君主,你现在是我的女人,女人怎可不侍奉夫君?”
刘子煊用手指着床前的女人,眼中似乎有些怒火,不过苏绣没有在意,面无表情脸,宛若冰霜。
她抬手摸了摸灼痛的右手手腕,那上面的桃花印记绯红作亮,烧得她心慌意乱。
苏家老祖宗的赐福当真是霸道,即使只是逢场作上一场戏,也被降下了惩罚。
苏绣抬手一指,点在刘子煊额间,轻声呢喃道:“人间帝王,身负天地气运,要操作一手倒是要坏我少许的心境。”
苏绣手指散发着黯淡黑光,她施展的是摄魂术。
一边承受着天地鸿运带来的压力,一边忍受着苏家老祖宗的惩罚,苏绣给刘子煊添加了些,他原本并不存在的记忆。
那是洞房花烛。
褪红妆,落衣裳。
取金钗,清脸庞。
铺喜被,卧红床。
亲一点朱砂印,吻三分花苞妯。
抚一滴眼眶泪,入三毫桃花涧。
红梅落于白帷,床榻耳鬓厮磨,夜间旖旎气氛四溢,二人相携渡巫山。
太阳上三竿头,床榻上的男子也缓缓睁了眼,看着床头上的红布,刘子煊想起昨夜疯狂。
他不由的红了脸,闻着房间内的淡香,他坐起了身。
远处的桌前坐着一位青衣女子,她梳了个飞云鬓,头上带着金钗。
她似乎有察觉到床上的人醒了,便转身回头对这刘子煊淡然一笑。
那笑依旧如昨夜那般好看。
“昨日劳累你了。”
苏绣微微摇头道:“汝为君,妾为妃,何来劳累之说。
皇上现在时辰不算早了,也该去上早朝了。”
“嗯,现在还有许多事要办,确实不能太过松懈!”
大齐十三年,大齐皇帝立后,称作孝德文庄皇后。
大齐十四年,文庄皇后御花园赏花,坠井,高烧不止,浑浑噩噩半月,薨!
大齐国丧,金陵满街尽是素缟色,在金陵城东边的一处院子,一位少年带着一位少女到了一处院前。
看着大院外的“刘氏”牌匾,轻轻敲了敲门。
很快一位丫鬟开了门,在丫鬟的带领下少年领着少女穿过了庭院,来到了一处花园。
花园前的桌子坐着两个女人,一位雍容华贵的美妇人和一位超脱世俗的美艳少女。
少年领着少女走向前,看着那位额上火印的女子,忍不住笑道:“苏姑娘,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顾沉!”
二人起身相互作了揖。
作揖过后这张二人小桌变成了四人。
长大成人的乐瑶看起来有些紧张,看着完全没有变化的苏绣,她也算知晓了,眼前这个女人是和她的顾沉哥哥一样,是天上的仙人。
而且顾沉哥哥喜欢她,相比下,喜欢顾沉哥哥的她,只是一个不能修行的凡人。
模样虽然姣好,但与苏绣姐姐相对比,实在差得太远。
“你怎么去了这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