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王府里。
刘子瑜愤怒打砸着桌椅,咆哮道:清陵这个贱人耍了我,他选了老六,为什么,为什么,明明我比他强多了!
片刻,刘子瑜终于发泄完了,颓废的跌坐在椅子上,他双手捂住了脸,一副痛哭的表情。
“布局多年,毁于一朝!”
刘子瑜抬起头,眼底闪烁着疯狂的怒火。
老六!莫要怪哥哥无情了!
刘子瑜咬牙切齿的说着,眼底满是怨恨和狰狞。
......
翌日清晨,旭日高照,万丈霞光透过窗户洒落在庭院之中,给这座庄严的晋王府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黄晕。
苏绣穿戴整齐,缓步走了出来。
她站在门口,一袭红衣映射着朝阳,让她整个人仿佛披着一层红纱,美艳至极。
她抬眼望了望远处的皇城,微微弯起嘴角。
想来她留宿晋王府的行为让许多人都睡不着觉。
郡主,昨日可睡得安好?
正当苏绣转身准备往外走时,一个声音忽然响起。
只见一名身穿紫色锦衣的男子从远处而来,男子身形挺拔,面容俊朗,一双眸子炯炯有神。
来人正是刘子煊,今日的他并没有穿他寻常时穿的便服。
恩。苏绣轻轻应了一句,转身走去了王府的大门。
刘子煊愣了愣,随即追了上去。
大门前立着一个身影,一袭白衣,剑匣斜挎在肩。
“殿下,应付那些大臣或许会很累,这些日子就多劳烦殿下了。”
苏绣冲着刘子煊微微颔首,笑了笑,然后径直走出了王府。
好。
刘子煊看着苏绣离开的背影,轻声答道。
……
八月初一,正逢夏雨。
各处省份的举人,纷纷赶至金陵。
金陵的城门口,已经停了数十辆豪华的轿子,这些豪华大轿子里,都是金陵各省份解元。
他们的名字和所著的文章分别被撰写在红纸上供人观赏。
一些好事的人,悄悄开了赌盘,开始揣度这些文曲星中,何人能够得到这会试会元之位。
“雍州李硚文章心性都不错,会元之位十拿九稳。”
“不不不,江南才子众多,这扬州胡祁才是十拿九稳才对。”
“我压东郊陆絮一百两银子!”
“胡祁,一千两!”
“各位对洛阳这唯一一位女解元苏茗有何看法?”
“唔,她的文章写得确实是极好,可我等还是觉得江南学子才思并不输她!”
“女解元,金陵洛阳没人喽!”
在会试到来前,不少文人开始了地域学派之争。
其中以江南学子最甚。
江南学子,一向心高气傲,多次夺得会元和状元之位。
相比下,北方学子确实要逊色不少。
此次金陵、洛阳等城的院试,让一个女人成了解元,更是让江南学子笑话一番。
北方学子羞愧难当,多次在街上与江南学子生了冲突,有时候打得江南学子头破血流。
江南学子也是皮贱,打不过北方学子,便时不时写些打油诗明嘲暗讽。
北方学子也不罢休,街头小巷写上一些文章与江南学子对骂起来。
一时间,浮现一批脍炙人口的诗句,和一些文风独特的文章。
而这场南北方学子的文战也随着八月十一,贡院前的爆竹声而结束。
金陵城内,熙熙攘攘。
各种讨论声不绝于耳。
一旁的小贩则是兴奋地叫卖,他们的眼中满是兴致。
今天是会试开考的日子。
苏绣今日也换上了一件素雅的白衫,长发挽了一个飞仙髻,头顶斜插着一根玉簪,额头两侧垂了两缕青丝垂下,显得格外柔美动人。
一身简单装扮,却也衬得她肤若凝脂、娇俏玲珑,眉宇间更有着一抹英姿飒爽之态,令人惊叹不已。
北方学子聚集在贡院前等着师爷的检查,他们身形修长魁梧,身着一袭长衫,长衫上绣有一朵梅花,看上去气势汹汹,颇有一副大义凛然的架势。
而南方学子则不同,他们身上穿的都是江南士族子弟的常服,虽然衣襟的边角处有着江南文人极具代表性的青竹,看上去风和儒雅,颇有谦谦君子风范。
这些文人学子,都是文采斐然之辈,他们聚集在一起颇有些气氛,不由得使得贡院内的冷清都随之一消而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