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忍不住的攥紧了拳头,身子颤抖不已,豆大的泪珠落在草地上融入其中。
听见越发靠近的脚步声,她身子整个缩成一团,指甲深深嵌入双手的手臂上留下了血色痕迹。
“师弟可有见过一个赤身裸体的女孩向这边跑来?
对了,她的左边面上还有一道长如裂缝的胎记。”
少年摇了摇头,将手中的令牌拿了出来,轻声说道:
“我在这里打坐凝气有些时间,或许太沉迷了,入了忘我的境界。
我还真没有见到什么女孩,更别说是赤身裸体的女孩了。”
“原来是叶师弟,在下龚三,是今日狱堂的执法弟子。”
为首的师兄作了个礼,目光朝着脚下,那里有着一滩鲜血。
血迹未干,空气中也带着淡淡的血腥味。
那个逃犯必然来过这里。
“师弟虽然很想与您共同谈谈大师姐的事,但今日还有事宜,就先不磕唠了。”
挥了挥手,身后的弟子纷纷站立出来,紧锁着眉头,一路走至悬崖边。
看着深不见底的悬崖,龚三陷入了沉思。
那个逃犯被他们追着,一路奔到了这里,血迹又在悬崖边上消失了,难道那个逃犯没了退路跳崖自尽了?
虽然是个逃犯,却也并非是什么大奸大恶之人。
第一层的人,大多也只是被判处了二三十年,罪不致死。
可逃出去了,这罪名怕是要升一升了。
但一个失误让人逃出去的他们反而比起这逃犯更蠢。
“队长,没有找到。”
少年重重呼出一口气,悬着的心也松懈了半分。
一双眸子盯着悬崖边上站着的龚三,生怕他寻出了什么端倪。
“既然没有找到,那便走吧!”
龚三笑了笑,转过了身子,来到了少年身旁,轻轻拍着他的肩膀说道:
“师弟,在逍遥仙家已经不久了,可还习惯?
唔,瞧瞧我这记性,大师姐门下的师弟,怎么可能不习惯呢!”
龚三说着一些莫名其妙的话让少年困惑,正打算开口时,又听见龚三说道:
“我想师弟应该也熟悉宗规,师弟是聪明人,应该不会做出什么包庇罪犯的事情吧。”
龚三的手搭在少年的肩上去,捏得他有些生疼,少年却仿佛掉入冰窟窿似的,浑身的血液凝在一起。
“师弟自然是知晓逍遥仙家的宗规,身为花瑶道场的弟子,定然不敢辱没师父和师姐的名声。”
少年脸上挤出一个勉强的笑,汗水也止不住的自额间冒出。
显然龚三师兄对他的压迫性很大。
“师弟清楚便好,收队吧,长老那便暂由我先担着。”
龚三挥了挥手,几名弟子也没有继续搜寻下去的念头,匆匆离去,也未有丝毫留念。
少年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重重呼出一口气,视线飘向不远处的草丛,那个少女抬起头与他四目相对。
这是他与她的邂逅。
……
这些日子有些时间没有见到师姐,叶枫也不知道师姐在忙些什么。
这些日子师姐好像出了门,就连寻常会来找师姐撒娇的阿花也少见了踪影。
其实他还是有些微微在意的。
当初师姐将牧弥带了回来,到现在他也未有见过身影。
牧弥的事情虽然有些匪夷所思,但修仙界也并非不可能。
显然之前那个女孩在说她们故事的时候,师姐对妖孽与人灵魂互换这件事一点儿也不惊讶。
显然师姐是知道这样的事情,他对于师姐还是少了解了许多。
他也想更进一步的了解她,却一直找不到机会。
今些时候天气好,天地间有些微风吹得舒服,他一路顺着小道行着,不知不觉的到了小道的尽头。
听见周围有些萧瑟的风声,叶枫看见了远在小山坡上的黑色殿宇。
黑瓦黑皮,在大白天都有些阴气沉沉的模样。
微风带动一旁梧桐树上系着的黑色丝带,他忍不住的探出了手,却看到木牌上写的字又缩回了手。
那日师姐就是在这里站着默默的望着那座大殿,眼中带着些忧伤。
他对于师姐实在是太不了解,按照师姐的性子为了稳妥定然也不会与人交心。
所以她的事情,必须由他一点一点的去剖析,一丝丝的调查。
话虽这么说,可师姐平常过于低调,若非因为他与林平安他们的胡闹,师姐她怕是修炼到飞升也难以被人知晓。
他是真的一点儿都没查出什么东西来,大师姐实在是太神秘了。
话说回来,他上次同师姐路过这附近时,好像看到了一处风景不错的林子,反正有时间,去瞧上一瞧倒也不错。
绕过林子,他见到了一处山崖。
山崖上刮着淡淡的风,在这样的季节吹得确实有一些冷。
运转起灵气护身,他忍不住坐在崖边打坐凝气起来。
前几日他刚好突破到筑基期中期,虽然与那些外门弟子比起来自己够快了,可与洛水颜那等的天骄比起来,他还实在是不够看。
听说那丫头,已经突破到了筑基期巅峰,距离紫府期只差临门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