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信子显得有些自沉默寡言,脸上笑容放不开,步子同样也迈不开。
而艺茗则是普普通通,既没有表现出很乐观开朗的模样,也不沉默寡言,就是寻常小姑娘习性。
四人中,苏绣倒是觉得艺茗颇与苟道有缘。
不过可惜,她本身的存在便不能行苟道。
四人与牧弥一起玩笑追逐,好不自在。
就连苏绣也开始有些去怀念起自己的孩提时代。
到现在偶尔还能够回想起那个孩子微笑的面孔和逐渐陌生的身影。
“砰!”
一声巨响响起,苏绣眼睛迅速朝那几个丫头所在的方向看去。
雏菊立在山壁前,头破血流。
而站立在她身后的罪魁祸首(木棉)却哈哈大笑。
雏菊没有哭,或许是因为撞到头导致脑袋有些空白。
过了数息时间,在苏绣惊恐的眼睛中,雏菊她笑了。
如先前一般笑得灿烂,如一张未有染墨的白纸,洁白无邪。
面上沾血,却无丝毫惧色,那孩子失去了人最基本的感情。
在另外两人的笑声中,她也保持着爽朗的笑,听起来锐耳十分。
她突然想起了一个故事。
罗马神话中有一种精灵叫做贝尔蒂丝,她是永远充满活力与快乐的精灵。
她与恋人在神的果园中玩耍被神所发现,在与神的追逐中变作了一朵雏菊。
变作雏菊的贝尔蒂丝永远不知悲伤与痛苦,她是永远快乐的精灵,哪怕受到伤害也能以微笑示人。
面前被称作是雏菊的女孩,正是贝尔蒂丝。
不知痛苦,不知悲痛,可以永永远远的快乐下去。
却殊不知在笑容中,已经丧失了作为人的资格。
在人们看来,贝尔蒂丝是一个通向幸福快乐之乡的美好童话故事。
但苏绣并不喜欢它。
“雏菊,快一点,现在该你来抓我了。”
她们是在玩抓鬼游戏,不过正是这次的抓鬼游戏,才让苏绣见识到了这几个丫头的不同。
站起身,放下了手中正在做的事,苏绣将雏菊拦了下来。
苏绣眼中的精芒让牧弥下意识的抖起了双腿,乖乖的趴在地上夹着自己的尾巴一动也不敢动一下。
“玩耍的事先放在一边。”
“可是,木棉她们还在等我耶!”
雏菊的笑容让苏绣看得很是刺眼,苏绣屏住自己的呼吸,全身的灵气瞬间爆发开,惊人的威压笼罩在四个丫头身上。
“听我的话,或者是死!”
艺茗抖着双腿,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像是看见了人间极其恐怖的东西,脸色吓得苍白的同时,眼泪同样忍不住哗哗流下。
而木棉却是木着脸,有些烦闷的说道:“都怪雏菊受伤了,害的我们玩不了抓鬼游戏了。”
跺了跺腿,气呼呼的坐在了一旁的石板上。
风信子紧跟在木棉身后,紧咬着自己的嘴唇,与木棉一起紧紧靠着。
苏绣将自己的目光投在雏菊身上,在这个女孩还在流血的同时,她身上的威压散去,将她抱至一旁,向伤口处涂抹了药水。
涂抹药水过程中,雏菊一声不吭,面上依旧是保持着那天真无邪的笑容。
哪怕是她的动作粗鲁一些,雏菊也丝毫没有表现出痛苦的痕迹。
苏绣抬头看看艺茗又看了看面带微笑的雏菊,她现在总算是知晓为什么艺桑会说她们三人是失败品。
面对威压丝毫没有惧意,感情上的缺失,以及痛觉的丧失。
她们或许不能够被称作是“人”。
苏绣看着面前女孩的赤色瞳孔,又看了看远处坐在地上面上还保留着惊恐表情的艺茗。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面前女孩赤色的眼瞳内好像多出了一些灰色。
那是昨天没有的,苏绣深深确信着。
作为成功品的艺茗则与正常女孩没有两异。
在艺茗惊恐的眼神中,苏绣挥了挥手。
带着委屈和害怕的艺茗在没有桑先生的保护下,只能乖乖的来到了苏绣面前。
苏绣捏住了她的脸颊,她的脸上没有太多的肉,捏起来并不舒服。
只是稍微用上一些力气,苏绣便感觉能够摸到她双颊的骨头。
艺茗眼中带泪,虽然十分难受,却还是默默的忍受了下来。
晃动的小手无处安放,只能背在身后,乖乖的遭受苏绣的蹂躏。
揉过一阵后,见面前女孩实在是难受,苏绣松开了自己的手。
说实在话,她也想知道这个女孩作为成功品除开人的的基本情绪外,与失败品相比还有哪些不同。
昨日询问艺桑,艺桑没有回答。
这次轮到她亲自来寻找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