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我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我问。
怪人肯定不会无缘无故跟我说这些话,他既然已经找到了自己的过去,那是不是意味着,他已经知道自己是谁了?
“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了吗?”
我问。
怪人叹了口气,对我说:“很重要吗?”
“当然很重要,一个人的名字是他在世界上存在过的标志。代表的东西很多,怎么会不重要?”我难以理解地说。
怪人说:“我挺喜欢你取的那个名字,伍佚名。”
“不是,那个就算你喜欢,也只是我临时给你取的。”我有些抓头发了,感觉怪人在跟我打马虎眼。
他似乎很浅的地笑了一下,这种表情在他身上简直堪与哈雷彗星相提并论。
“我没有名字。”怪人忽然说,“或者说,我本来是有名字的。可是那个名字丢了,随着我父母他们的离开,没人叫了,也没人用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也忘了。”
他说的很平静,而那却是一个让我感到窒息的回答。
“你说,你的父母离开了是···什么意思?”我小心翼翼地问。
“字面的意思。”怪人的眼睛很平静,但从这份平静中,我还是看到一丝深深隐藏着的波澜,“他们不要我了,而现在,他们早就死了。估计连尸骨,都已经化为了灰。”
我张了张嘴,没想到自己这一句话问到了他的伤心处。心中有些懊恼,有些后悔,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你不用想太多,这件事过去了很久,我都不在意了,你又有什么好愧疚的?”怪人今天的话很难得的多了。
顿了顿,他又说:“我当时从地宫里拿出一份地图,你还记得吗?”
“啊?哦,记得。”我愣了愣才反应过来,那东西在黑漆描金管子里藏着的,又被藏在了石墙里面。我当时都好奇怪人是怎么知道那里面藏着东西的,现在知道他和伍家可能有着某种让人匪夷所思的联系之后,我就觉得理所当然了。
怪人叹了口气说:“那张图,是一份地图。”
“好像听你说过,不过,不知道是什么的地图啊。”我挠头,想起当时看那图,根本就一塌糊涂,什么都看不出来。
怪人坐在了另一张床的床沿,双手搭在自己的膝盖上,淡淡地说:“是一份藏宝图的路线图,那张图记载了,如何去找到一个在黄河中埋藏了三百年的宝藏的方法。”
听到这儿,我浑身一振,冷汗流了一身。
藏了三百年的宝藏?那推算上去,又跟伍家有关,不就只有伍兆安他们当时藏着的,那个为十四王爷起兵准备的宝藏了吗?
怎么回事?难道伍兆安当时没有告诉雍正宝藏的地点?
可不应该啊,如果没说的话,伍家根本不可能再活上十多年。
可要是说了的话,怎么伍家的人,十多年后又死了?就在雍正驾崩的前一年。
就时间上来说,有些太巧了些。与其说是雍正作为一个皇帝看一个民间家族不顺眼,不妨说他不放心这个家族守有的某种秘密,要在自己死前替继位者除去这个可能的祸害。
“你在想什么?”怪人见我忽然不说话了,有些疑惑地问。
我回过神来,想了想,把王瞎子跟我说的话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怪人。怪人仔仔细细地听完了我说的这些,立即做出一个结论:“那批宝藏肯定没有落到雍正手里,至少到现代,还有人在寻找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