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第一个客人就是这样的。这生意,真不知道是好做还是不好。”我到了院子里后忍不住抱怨,掏出香烟给老袁递了一根,自己也往嘴里叼了一根,点上,呼出一口烟圈往天上吐。
老袁笑了笑说:“这表示生意好啊,难不成棺材铺的看死人可怜就不卖棺材了么?开门左手生意,总会遇到形形色色的人。你做的这行生意,我看更是如此,小兄弟你就尽快习惯吧。”
“袁老板,你是不是认识那个女人?”我吸了一口烟,手指往后指了指,示意了一下会客厅里的女人。他在进来帮忙的时候,我有留意道老袁的表情有几秒钟的惊讶,这应该是认识这个女人。
老袁点了烟是,吸了一口说:“是,还真逃不过你的眼睛。我本来是不想掺和的,但你既然问了,我就随便说两句,也许能给你做个参照。那女人会变这样,别人不知道,我心里倒是有点数。”
“八卦?”我问,“可别整些花边新闻出来啊,捞干的说。”
“那个女人啊,是某个富商的情妇。”老袁倒是也干脆,一开口就直入主题,“那个富商早就成家立业了,有妻子也有一对儿女,家庭还算是挺和美的。但是,哼哼,哪个男人不偷腥?更何况是有钱的男人,那心就没一个不花的,所以才有了那女人的事。”
我们说着,走到了院子里的石桌边,坐在那石凳上,老袁继续讲道:“那富商包养了她,暗说那偷偷摸摸的倒也没事。他老婆兴许知道,可也睁只眼闭只眼了。但是里面那个,不甘心一辈子当小的,所以啊,哼哼,弄出了事儿。”
老袁说到这里,语气是有几分不屑的。我听出他这话里的意思,皱眉问:“肚子搞大了?”
“嗯,大概是故意没吃避孕药吧。哼,也是造孽的事儿。”老袁哼了一声,继续说:“这肚子是瞒不住的,大概在四个月左右的时候,那富商再眼瞎也看出了是怎么回事。让那女的去打胎,她哪儿肯啊?又哭又闹的,闹的这条街上大半的街坊都知道有那么一出戏。”
“可是后来那孩子还是被打掉了吧?”我叹了口气,心里也对那声声婴儿啼哭有了几分明了。
老袁点头,手指弹掉烟灰,说:“打是打掉了,但不是那女人自己愿意打掉的。具体嘛,我也不是当事人,没知道的那么清楚。不过有人看见,那天那女人去医院打胎后,把什么东西丢进黄河里去了。”
“我艹,不是吧?”听到这里,我忍不住瞪大了眼睛,感觉浑身一阵恶寒。
老袁知道我想到了什么,因为他也是想到了一样的念头。虽然没人知道她究竟是丢了什么,但是所有人都在背地里说,她是把自己没来得及出生的孩子给丢进黄河里去了!
那胎儿是不被爱着降生的,那女人也根本不爱他,只帮他当成是想搏个名分的筹码而已。
我倒吸一口凉气,还未降生就有了怨气的婴灵,难怪会找上门来寻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