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刘国安那回来,我回到招待所看了看,还是不见怪人的踪影。我心里轻叹了一声,心说也只能请葛医生帮我多留意一下了,我不信他会无声无息死在大山里,只要他活着,总会出现的。
我身上还带着他的玉鱼,他只要活着就肯定会来找我。
“成,你放心。我电话你收着,买新手机了就打电话通知我,我一有信儿就给你call过去。”葛医生点头答应,没一点儿犹豫。
李有忠在问了我去干什么后,他盘腿坐在床上说:“可汉哥,你想带阿秋姑娘离开大山,我是没意见。可是你带她出去得安排生计啊,在这大山里她又没有跟外人打交道的经验,咋生活啊?”
“你这话说的,咱把人接出去,难道就把人丢了不管死活了?”我翻了个白眼,手指拿了支笔在笔记本上涂涂写写,“我想过了,我啊,看样子暂时也离不开这黄河。伍大哥没消息,我走的也不安心,我想在定河镇租间店面,干些替人驱邪消灾的事儿。阿秋嘛……先帮我看店门,当当接待,锻炼锻炼。等她有经验了,想出去,再让她出去。”
“我靠,哥,你这是要当阴阳先生?”李有忠的眼睛顿时亮了,很是兴奋。
我提笔在他脑门上敲了一下说:“去,什么阴阳先生?哪儿有那本事,不过就是混口饭吃,能力范围内帮村里人解决些麻烦。”
这个念头是在那笔钱到账后我才有的,反正自从我回到黄河边后,干的事就都是稀奇古怪、神鬼灵异的,躲不开的东西还不如就接着。
隔壁王靖雯就说过,没有金刚钻,别揽瓷器活。而现在我已经有保家仙姑奶奶这么个金刚钻,那这碗阴阳饭,我未必就吃不得。
而我想留在定河镇的第二个原因,就是洛嫔了。我有预感,她不会就此远遁,早晚还得出现,否则她就不会拿走我的乌铁印了。
说起乌铁印,又是个让我头疼的事。那婆娘拿什么不好,非得拿那块铁印?没那东西,我怎么回舟山见我老爸?
老爷子遗物都能弄丢,老爹不得把我脑袋给拧下来!
“真他妈倒了霉了…”我想到头疼处,忍不住用笔帽推了推自己的太阳穴。李有忠凑上来说:“可汉哥,你弄那玩意儿我也有兴趣,能不能也算我一个?”
“去去去,哪儿都有你。”我推开他脑袋说,“你他妈还上大学呢,忘了?少整那些没用的,好好学习比啥不强。”
有一搭没一搭地商量着,时间很快到了晚上。
黄昏的太阳逐渐沉入地平线,刘国安载着几头肥头大耳的猪开到了招待所,我和李有忠与葛医生道别,又在下面等了约有二十多分钟,终于看到阿秋背着一个箩筐奔了下来。
“老板!等等俺!”阿秋那俏脸上留着汗,抹了把脸,露出开心又期待的笑容,就像朝阳似的。
李有忠立即迎了上去,又是帮着拿东西又嘘寒问暖的很是关心。我笑着摇了摇头,和刘国安坐进车里。
随着小皮卡从村子的大道驶出,回头看看高耸的瓶中山渐行渐远地消失于夜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