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还发现了一件很怪异的事,就是从当晚就在家睡觉的张百里与保姆王妈的水杯、睡前茶杯里,检查到了安眠药的成分。
但那是后话,当时的我们都还不知道这事。后来也是张玲珑,主动告诉我的。
抛开录口供时的枯燥不谈,反正诈尸、尸体移动这事儿,坚定的唯物主义者肯定是不能信的。最终我和怪人都在留了名字后,得到一个回家等问询传唤的处理。
离开派出所时天已经亮了,我问怪人要不要去医院让医生看一下他的伤口,怪人摇摇头说不必,外伤药就够了。
顿了顿,他突然说:“她很冷静。”
“嗯?”我被他没头没脑的话说的一愣,问,“你说的谁?”
“那个姓张的女孩。”怪人说。
我脑海中回想了一下张玲珑当时的反应,说:“我倒是觉得她挺慌张的。”
怪人他没再说什么,而我们回到太姥爷家刚坐下,李有忠先一通抱怨说什么我们去降妖伏魔没有叫他。
我当时踹了他一脚说你睡得跟个死猪似的,叫醒你干啥玩意儿?
不过看到李有忠,让我想到那红木鱼,再想到那个出现在张家的血尸。我思来想去,还是想去定河观亲眼看看。
用隔壁王靖雯的话说就叫找倒霉了。
但是有些事,不亲眼看看,我这心里就踏实不下来。我把这想法和怪人说了说,他也没反对,但是说等吃点东西,休息好再去,免得遇上什么危险。
提起危险,我当然第一反应就是那血肉模糊的血尸,仿佛那浓浓的血腥味儿还在鼻子前边,让我反胃的厉害,至少有半个月我是不想吃肉了。
我问他说:“你还记得我们在下地宫时候,遇到有一口石棺吗?”
怪人点点头,等着我的下文。
我接着试探着问:“我们昨天看到的那东西,他会不会是石棺里头跑出来的?我好像有听到那种,一模一样的,夜猫子叫声似的声音。”
怪人毫不迟疑地摇头说:“也许是同类,但绝不会是同一个。如果是石棺里那个,我们三个都别想活。”
他说的很笃定,我不知道他是不是有夸大,但我尽量不去想这件事。
午后吃饱喝足,我问清了定河观的位置叫上怪人一起过去。李有忠也想一起跟去见识下道馆,而怪人显然不太想带他这么个可能拖后腿的倒霉孩子。
正在我试图给他们打圆场的时候,大宝爹告诉我来了客人。我问是谁,大宝爹也很意外的说,来得是张百里。
我想了想他可能的来意,琢磨着应该跟张玲珑有关。到了客厅,张百里换了身跟昨天不一样的中山装,正和姥爷对坐着聊天,我一进门,忽然鼻子一皱,闻到有一股气味儿。
那味道说不上是臭还是腥,但就是一股让人闻着不太舒服的气味儿。这味道在我脑子里像电光般的一蹿,让我想起就是在怪人拿来的铁盒子里闻到过。
是那个黑不溜秋的铁疙瘩挥发出来的味道,而此刻那气味的来源,似乎是在这位张百里,张先生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