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口红木棺还是安然被起走了,看似安然无恙,可是棺材缝隙中溢出来的黑气还是让我感觉有些心神不宁。
红木棺的事先放到一旁,在太姥爷家吃饭的时候,大宝和大宝爹吃着饭,但话里话外地向我询问有没有治好小娟的方法。
老实说,这件事我也在发愁。她高烧不退已经好几天了,再这么下去,肚子里的孩子能不能保住不说,大人都得烧傻了。
可是这事本来是那老黄皮子惹得,现在它已经被棺材里那只血淋淋的手抓了进去,估计是凶多吉少了。
那小娟的事也成了没头的线索,该怎么找,我确实是一头雾水。想来想去,还是只能试着请保家仙姑奶奶想想办法。
而赵大宝父子见我一直低着头,也没搭话茬。相互对视一眼,识趣地换了个话题,谈起了那口河岸荒墓的事。
我对红木棺也有点兴趣,于是竖起耳朵听。赵大宝跟我是同辈人,他也不知道那河边荒坟是什么时候在的。
大宝爹就讲起来,那是他都还是小孩子时候的事。这时间一推,就是四十年前的旧事了,当时张百里张家还不是这定河镇的首富,这定河镇的规模、建设也远远无法与现在相提并论。
那是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大宝爹记得特别清楚,那是十二月八号,是黄河大汛的日子,天上乌云密布、整条黄河都像要翻起来一样在夜幕下掀起滔天巨浪。
所有人都听到轰隆隆的闷响,就像千军万马在行军。
这里我得说一句,黄河大汛的日子在别处并不固定,一年到头有没有,纯看上游是不是发大水。
可是长河村这段不一样,几乎每年的十二月八号都会来一次惊心动魄的大汛。在两岸定居的人也都习惯了,每年这个日子都不会睡的太死,否则连被水淌走了都不知道。
而奇怪的地方在于,不论十二月初八这天的大汛再怎么厉害,就愣是没淹上岸过。否则每年都来这么一次,长河村和定河镇的人早就搬走了!
而那天的大汛来的特别厉害,风雨交加、暴雨倾盆,基本上人就别想往外走了。更有轰隆隆的惊雷响起,一条条闪电,就像电蛇一样在空中闪烁,把一些传统的老人都吓坏了。
而那口红木棺就是在这种情况下被冲到岸上的,发现它的是雨停第二天去河岸边上捡鱼的镇民,大汛大水都会从水底卷点东西上来,这里就不赘述了。
结果那天鱼是一条没捡着,倒是看到了一口红艳艳、色调凄厉无比的红木棺!这可把那镇民吓坏了,连忙去叫人。
水冲上来一口棺材,这才定河镇是个新鲜事。听到信的人都过去看热闹,可是看到那口棺材的人都后悔了,说是感觉走近过去就会闻到一股似有若无的血腥味。
这件事当然惊动了定河镇的镇长,也就是小镇的办公室主任。那位看到这口棺材也犯愁啊,这可咋整?没前例可循啊!
后来,也不知道谁出了个主意,说是,就冲上来一口棺材,就算是红木的,那也就是个棺材,埋了吧!
这说话的轻巧,埋棺材得有人去干啊!这又不是自家死人封土棺材板,谁乐意去挖坑埋这么个看着就邪性的玩意儿?
镇长一看,这靠人自觉是不成了,而他自个儿,那自然也不会下去干这晦气的活,干脆就出钱标榜请人来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