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娘嘞,你这大哥不会是哪个桃花源里头出来的吧?
“这…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你要是想知道,等有空,我给你好好上一节历史课。”我轻轻揉揉自己的太阳穴,然后试探性地问了一句,“伍大哥,你今年多大?”
怪人看了我一眼,表情上似乎因为我不能直接解答他的疑惑而有些许不满,回答说:“不知道。”
“那你从哪儿来?”
“不知道。”
“要到哪儿去?”
“不知道。”
得,这就一问三不知呗。我有些搞不清他是真的不知道,还是故意跟我置气不说,亦或者觉得我还不足以信任才瞒着不说。
要是前两个还好,但要是最后一个考量,我就觉得有点难受了。
“好吧。”我耸耸肩,没再追问,就又问他,“那等这边事情解决了,你要是不知道去哪儿…要不跟我一起回舟山吧?那里沿海城市,人也好客,你这身手找份工作也不难。你觉得怎么样?”
我这么说一是出于好心,二是想试试他是不是真的无处可去。不过他看了看我,基本没什么犹豫地回答说:“好。”
很干脆的一个字,让我原本想劝他的话都梗在了喉头,咽回去说:“那成,反正张家店的事也解决了,咱们等大壮叔他们睡起就离开。”
怪人没有告诉我,他有没有答应那老头子的邀请。但是他的反应来看,估计也不会是直接答应的样子。
在我说完后他就没有再说别的,从口袋中拿出一截黑色的东西,夹在手指中仔细地端详着,看样子仿佛在回忆着什么。
那是从地宫石墙上头的一个暗格子里头拿出来的,我很好奇这居然没被那帮人搜去。仔细看,这根看上去像黑筷子的东西还是棱棱角角的,有六条边。
灯光一照,比地宫明亮多了的情况下,能看到上面有些花纹。
我说:“能给我看看不?”
他之前说这东西可能有危险,没让我碰。这会儿倒是同意了,把黑条递了过来,不过还是视线不离地盯着。
黑条入手沉甸甸的,感觉上就不像是普通的材质,有点像铁,上面有一圈圈不明显的线条,但是被长年累月的污浊遮住了。
我用袖子擦了擦,擦干净了些后,发现那些是金线。
黑漆描金?我有些吃惊。
古董我不懂,但是黑漆描金这种东西现代是做不出来的,是种明清年代流行的昂贵艺术品。现在有的黑漆描金,那都是放在博物馆里边展览的东西!
我定了定神,再仔细地看。这东西上面用金线描画出来的不是一般的花草,而是一层层描出来的水波,我不太懂这指的是什么意思,认出那是水波还是因为水波上头描着一艘孤零零的船。
而除此之外就没别的了。
“你看,这有艘船。”我把黑棍调整了个角度递给怪人看。怪人看完,眉头皱的更紧了。我看到他突然狠狠敲击着自己的额头,五官都拧在了一起。
我吓得赶紧拦住他:“你这是干啥?”
他稍稍冷静了些,但看上去却显得更阴沉了,盯着黑棍上描出来的小船陷入深思,缓缓地说:“我忘了一些事,一些…很重要的事。”
这几个字他说起来用了很大的气力,好像很是挣扎。突然他想到了什么,从我手中抢过黑棍大步走向灶台,点起火后把黑棍的一头放在火上烘烤。
我看的目瞪口呆,搞不懂他在干什么。铁器导热是很快的,我看他面无表情地捏着黑棍的另一端,心里揣测莫非这不是铁的?
就在我想着这些的时候,黑棍在火里的那头好像什么东西被烤焦了似的,散发出一股很刺鼻的气味。很难去形容那是种什么样的味道,总之令人十分反胃。
而接着我看到那头居然开始往下滴东西,一滴一滴的银白色的液体从黑棍的那头滴了下来,我看的目瞪口呆。
那怪人似乎就等着这一幕,他动作迅速地把黑棍往外一放,拿布裹住烤热的一段,用力地一扭一拉,那段就像个瓶盖似地被扭开了!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黑棍的里头内有乾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