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第一次进入女子的闺房、公主的寝室,淡淡的馨香萦绕鼻尖,古朴又不失华贵。
风入轩窗,吹起秋香色的纱幔,烛火摇曳,温枕暖衾,说不出的柔婉旖旎。
“把门关上。”徽容轻轻道了声。
陆彦光恍惚地关上内室的门。
她又道:“窗也关上。”
他的内心十分忐忑,可身子却像丢了魂似的,不受控制,听从她的话,怔怔地前去关窗。
雨声骤弱,风也停了,翻飞的纱幔缓缓地飘落下来,垂在地面上。
他的心没有随之平静,反而愈来愈乱,他有很多话想问,却不知如何开口,也不敢开口。
正当他不知所措时,徽容缓缓道:“把灯熄了。”
陆彦光心头一震,此时正是夜晚,外边下着雨,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这几个字颇为暧昧,引人遐想,不过经过方才的拒绝,他不敢再有僭越的念头,只得努力地让自己冷静下来。
他恭敬地应了声,“是”。
他先盖灭内室两侧的青铜连枝油灯,又走到床榻前,吹灭纱绢罩内的黄烛。
内室一点一点地暗了下来,最后,只剩下徽容旁侧的一盏落地宫灯,散发着柔和的光。
外边淅淅沥沥的雨声愈发清晰,他从未有这般紧张的时候,身体发热,心跳得厉害。
如果熄了这一盏灯,便是彻底没了光亮。
外边风雨交加,漆黑的内室里,只有他和徽容两个人,两个人的距离越来越近,之后会发生什么……他不敢深想,怕控制不住自己膨胀的欲念,做出僭越的事。
他低首躬身走到宫灯前,在徽容的注视下,小心翼翼地拿起灯罩,欲要熄灭,徽容忽然开口,“留下吧。”
像是在说烛火,又像是在说他。
陆彦光不敢妄自揣度,不觉屏息,将灯罩盖好才敢轻轻地呼吸。
徽容细细地打量着他,相貌清俊,仪表堂堂,的确是赏心悦目,尤其是顺从时的模样——低首垂目,小心谨慎,藏着欲念不敢表露,眼神飘忽紧张,略显无措,多了几分欲拒还迎,更为好看。
陆彦光感受到灼灼的目光在自己的身体上流转,他看不到也猜不到她的神情,在昏暗的环境中,他的心更加忐忑,头更低了,“公主……公主还有何吩咐?”
徽容仍是静静地端详着他。
看着他一副谦卑恭顺的模样,她被他强迫时的怒气烟消云散,心里也有了底。
他既然知道悔改,也不是不可原谅,难得遇到个动了心的男人,好好地调教一番,倒是可以为她所用,互惠互利。
徽容轻移玉步靠近他,在昏黄的光照下,墙壁上幽长的人影重迭交合,更添暧昧旖旎。
“抬起头来。”
她的声音很温柔,萦绕心头,挥之不去,可他又怕那温柔只是自己的幻想。
他克制着澎湃的内心,缓缓地抬起了头,仍不敢直视。
徽容谆谆善诱道:
“我对你有好感,不代表你可以轻慢我;我寂寞难耐,想要男人,也不代表你可以强迫我。你明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