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手下全跑去追杀,陈立只能大喊:“长矛手和火铳手不许动,向我靠拢结阵!”
命令无效,一大半长矛手,都跑去追敌了,也就火铳兵还算听话,正在慌慌张张填装弹药。
大部分敌人,此时都在河里,被两面夹击,根本不敢上岸,慌忙朝着下游逃窜。
30多个西班牙骑兵,见陈立的长矛阵乱了,再次从河边密林冲出。
“结阵,结阵!”陈立大喊。
此时只剩四十多个长矛手,勉强结阵之下,早已吓得两股颤颤。
陈立干脆站在长矛阵前,喝道:“老子不死,你们不退。老子死了,你们也别想活!结阵杀敌!”
没跑去追敌的长矛手,本就纪律相对严明,此时见到陈立悍勇,一瞬间就士气大振,全部半蹲着持矛对准骑兵。
火铳兵们一直在填装弹药,但越慌就越乱,将近一半都把弹药装不进去。
陈立半蹲着抽刀,等骑兵近了,立即大呼:“放铳!”
“砰砰砰!”
只有不到三十支火枪,成功把弹药打出,但这次距离较近,把六个骑兵给干翻,弗雷德贡达就是其中之一。
将领一死,前方有长矛阵,友军全在河里逃跑,剩下20多个西班牙骑士,哪里还愿意打下去?纷纷勒马逃回密林中。他们身上没有食物,也没有甲胄,返回危地马拉足足六七百里,且多高原山地,无法一路骑马,也不知有几人能活着回去给总督报信。
陈立不知道这些骑兵,是否真的跑了,依旧让长矛手和火铳手结阵。
至于其他汉人、土著,全都已经杀疯了。他们顺着河岸追击,不管敌人从哪一边登岸,就立即冲上去打死。敌人刚开始还游泳,游得累了只能涉水步行,可齐腰深的河水步行也困难,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投降,我们投降!”无数西班牙士兵举手大喊。
陈立骑着一匹缴获的战马,小心翼翼保证自己不掉下来,得意传令:“投降之人,不可立即上岸,互相解下腰带反绑双手!”
眼见手下正在大量接收俘虏,陈立却苦笑不已。
明明在小镇抢到八匹马,可居然没人懂骑术。他们等待敌方援军足足半月,几个首领临阵磨枪,也只练得可以在平地奔跑,根本不敢在战场上骑马冲杀。
还有手下那帮士兵,都是什么鬼啊!
平时训练好好的,打起仗来总是不听话,这次伏击差一点就翻车了。
打扫战场,统计战果。
俘虏西班牙士兵784人,俘虏土著仆从军2397人,杀死多少难以统计,因为河里到处飘着尸体。
缴获全身板甲一副,锁子甲、皮甲近千副,刀剑数百把,小型火炮4门,滑膛枪52支,战马2匹,还有许多粮食和朗姆酒。
陈立非常无语,这些西班牙士兵,居然带着朗姆酒长途行军。
还有不少战利品,被敌人慌乱之下遗失在河里。土著友军正在打捞,陈立也不打算要了,打捞起来的东西都分给土著。
至于汉人的损失,呃……轻伤两人。
这战损比例非常不科学,就跟开了外挂一样,根本不像乌合之众能打出来的,就连陈立自己的不敢置信。
只能说,西班牙人太轻敌,他们在美洲骄横惯了,阿兹特克帝国覆灭之后,至今没有遭遇过像样的抵抗。平时打仗,都是火枪一放,骑兵一冲,就只剩追着土著满地跑。
连续三次战斗,陈立这边最大的伤亡,居然是遭遇伏击的第一仗。
那次死了十二人,并且其中有八人,是陈立和心腹督战砍死的……
三战三捷,战绩辉煌。
不管是哪家海商派来的私兵,此刻都对陈立心服口服,甚至已经达到了盲目崇拜的地步。
下一次再打仗,估计部队就听话得多了。
鲁芳同样佩服得五体投地,毕恭毕敬的请示道:“哒哪,如何处置俘虏?”
陈立笑道:“那些西班牙人,全部分开审问,供词对不上的立即杀死。全部逼供之后,让被俘的土著,亲手去杀他们的主人。对了,留几个懂葡萄牙语的别杀,我打仗还需要向导呢。”
被俘的西班牙士兵,被轮番严刑拷打,当场打死一百多个。还有几十个,供词明显对不上,也被汉人给砍了。
第三天,六百多西班牙俘虏,被绑在树上等死。
那两千多土著俘虏,被强迫提刀对准自己的主人。一人捅两刀,死了也得捅,平均每个西班牙俘虏,会被轮番捅八刀。死了还算运气好,有些倒霉蛋身中八刀,居然还硬挺着没断气。
四个懂葡萄牙语的西班牙人,被陈立留下来做带路党。他们全程目睹投名状的执行,直接吓得尿裤子,哭喊着大呼上帝。
四把刀扔过去,陈立笑道:“你们也动手吧,专门留着几个没杀呢。”
四人硬着头皮捡起腰刀,愣在那里不敢动手。
陈立说道:“谁不动手,我就把绑着的人放了,再把你们捆上去杀!”
死道友不死贫道,四人提刀冲上去,快速将昔日战友砍死,顺利完成了他们的投名状。
从今以后,四人都会被分开看管。他们提供的任何信息,都要进行核对,一旦信息互相矛盾,就是各种酷刑伺候。
他们的价值,不仅限于当带路党,还因为他们能跟土著交流。
陈立想要收服更多土著,以七百多汉人(已经不足八百)为核心,带着成千上万的土著,去攻打中美洲的统治核心危地马拉。西班牙人太过残暴,土著早就积怨已深,这属于美洲版的“武王伐纣”。
当初阿兹特克帝国覆灭,情形也差不多,同样是一群西班牙人,带领无数土著部落打仗,只因阿兹特克皇帝不得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