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鞠躬尽瘁!”王全连忙说。
“哈哈哈哈!”
朱厚照开怀大笑,又问王猛:“听说你会武艺?与二郎相比如何?”
王猛答道:“臣远远不如。”
朱厚照笑道:“二郎骁勇无双,自然无人能比,你身为二郎的兄长,想必也勇猛有加。前几日,魏英说了些贵州的事情,你们穿青寨有几百义民为国剿贼,封赏一直都没有议定。朕擢升你为世袭千户,领兵八百,镇守息烽千户所。穿青寨那几百义民,全都转为军户,俱有土地封赏!”
“谢陛下恩典!”王猛大喜过望,再次跪地磕头。
这个任命,真不是朱厚照心血来潮,而是魏英在豹房奏对时的建议。
息烽千户所在扎佐以北,被苗族叛军两度攻陷,不但千户和副千户阵亡,连他们的子孙都被杀死,千户所的士卒也所剩无几。
现在,扎佐长官司已经改土归流,土司兵自动遣散,转化为捕快、衙役之类。这导致从四川播州到贵阳,如此重要的交通要道,居然没有足够的士兵把守。
于是王猛就被扔去当世袭千户,子孙世代镇守息烽千户所,穿青寨数百义兵也转正当官军。息烽那边的许多无主田地,一部分用来做军田,一部分赏赐给士卒做私田。
似乎捡到个大便宜,但如果播州杨氏谋反,攻打贵州的第一站便是此地!
王全、王姜氏和王猛,陪着皇帝、庄妃往里走,半路上碰到王渊、黄峨小两口。
“叩见陛下!”
王渊拉着黄峨给皇帝行礼。
“起来吧,”朱厚照瞧了黄峨一眼,侧身对庄妃说,“果然郎才女貌,端是一对璧人。”
庄妃笑道:“王二郎好眼光。”
王渊和黄峨连忙谦虚答谢。
朱厚照又说:“二郎,我昨天本来想喝你的喜酒,结果被兵部那帮窝囊废给气糊涂了。”
“兵部?”王渊不明所以。
朱厚照点头道:“辽东那边的事情,蛮夷又来劫掠了。”
就在前不久,女真部落从开原一带入寇,抢了财货就跑。镇守太监王秩、参将高钦很生气,便率领士卒追杀出境,结果半路上遭到埋伏,被围困数日,死伤惨重而归。
胜败乃兵家常事,很正常一个情况,顶多判罚王秩和高钦轻敌冒进。
结果兵部大佬们脑子抽风,认为开源、泰宁、海西、建州等地蛮夷,朝廷容许他们在边墙之外随意放牧。距离如此接近,地方守御官又疏于防备,才导致女真蛮夷轻易入境抢掠。而边将为了掩罪冒功,总是任由贼寇离开,跑去境外斩杀蛮夷牧民。蛮夷首领为了报复,于是又跑来劫掠,恩恩怨怨,无休无止。
于是兵部建议,辽东边军在边墙之内杀敌,才可以报功请赏。如果出了边墙五里以外,就算斩杀无数,也以擅开边衅论罪!
这次也应该从重处理,相关边将全部罢免,镇守太监应该抓回来听候发落。
辽东边将确实有许多人畏敌,不敢跟入寇的女真交战,反而礼送贼寇出境,然后带兵去杀女真部落的牧民冒功。这种做法理应严厉禁止,但规定出边打了胜仗,还要以擅开边衅论处,这就特别扯淡了。必将使得辽东局面限于被动,今后只能挨打再换手,敌人跑了还不敢追得太狠。
朱厚照被气炸了,把兵部尚书叫来一顿臭骂,而且完全否定了兵部的决议。
甚至朱厚照还说,辽东边军可以随便杀,只要是真正的蛮夷,不管男女老幼都可以拿来报功领赏。
兵部对此表示反对,但给了个折中意见,即:女真蛮夷接近边墙百里,辽东边军才能出兵讨伐,而且只有青壮蛮夷的脑袋才能报功。若蛮夷没有犯边,且在百里之外放牧,辽东官军不得出境滥杀。
朱厚照与兵部整整吵了一天,最后不情不愿的同意了兵部的折中意见。
其实双方都有道理,朱厚照纯粹从军事角度考虑。
而兵部则考虑更多,如果按朱厚照的说法,辽东边军还不天天出境“打草谷”啊?砍几个老人、小孩的脑袋,都能拿回来报功,朝廷拿什么去封赏?一旦滥杀成风,必然激化边境矛盾,迫使一盘散沙的女真部落联合起来攻击大明。
朱厚照把事情一讲,王渊默然不语,因为他想到了女真部落的崛起。
此时的女真,确实一盘散沙,但遇到猛人可就说不准了。
朱厚照又把兵部大骂一通,才跟着王家人一起去吃饭。
消息传出之后,整个京城都为之羡慕。皇帝居然亲自带着庄妃,在王渊大婚的第二天上门庆贺,如此优待宠幸找不出第二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