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者匈奴独擅西域,寇盗河西,永平之末,城门昼闭。先帝深愍边氓,婴罹寇害,乃命将帅击右地,破白山,临蒲类海,取车师城。诸国震慑,相率响应,遂开西域,置都护。而焉耆王舜,舜子忠,独谋悖逆,恃其险隘,复没都护,并及吏士。先帝重元元之命,惮兵役之兴,故使军司马班超,安集于置以西。超遂逾葱岭,迄县度,出入二十二年,莫不宾从,改立其王,而绥其人,不动中国,不烦戎士,得远夷之和,同异俗之心,而致天诛,蠲宿耻,以报将士之仇。司马法曰:“赏不逾月。”欲人速睹为善之利也。其封超为定远侯,邑千户,以示国家报功之至意。
超受封拜爵,宿愿终偿,万里侯相的预言,至是果验。小子有诗赞道:
投笔从戎胆略豪,积功才得换征袍;
漫言生相原应贵,要仗胸中贯六韬。
西域已为超所平,北虏西羌,尚是叛服无常,屡劳征讨。欲知详情,试看下回续表。
先王立法,凡仆从侍御诸臣,悉选正士为之,所以弼主德,杜祸萌也。后世不察,乃以阉人充选,名为禁掖设防,实为宫廷养患。如和帝之欲除窦氏,不能直接外臣,但与郑众设策,计虽得行,而宦官窃权之祸,自此始矣,窦宪等俯首服罪,实属无能,孤雏腐鼠之言,不为不验;设非窦太后之纵容姑息,宪等皆不过碌碌庸材,何至骄横不法,自取复亡乎?班固文人,党附窦氏,始至杀身;独班超能立功异域,终得封侯。大丈夫原应自奋,安能久事笔砚间?观于超之有志竟成,而固之无志可知,一荣一辱,优劣判焉乃知人生处世,立志为先,慎毋媚世谐俗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