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真的病了,还是假的病了?」
「什么病了……」
坐在一旁的她,很沉稳的对着我讲。
「看到阿哲,是真的还假的?」
「当然是真的啊,他并没有死,为什么你们都要说他死了?」
她摇头,叹气着:「阿母很难过……好好一个女儿变成这样……」
阿母难过的神情,身为女儿的我全看在眼里,我无法多说些甚么,
说再多只会更难过,可是发自内心地说出了一句代表我此刻的心情:
「可是你女儿很幸福很快乐,能活在有宇哲的世界里,多么地幸福、日子也变得有阳光。」
她抬头看了我一眼,那一眼能够了解,或许现在,我在阿母眼里,只是一个神经病,一个没有未来的神经病,被别人指指点点的神经病,可是不可否认,现在的我过的好快乐,好幸福、幸福到连呼吸都快乐。
而我并没有慎重的和阿母道别,就这样直奔公寓,到了三楼,衝进卧房换衣服,准备上班,好好服务那些既有趣又讨厌的客人。
穿好整洁的衣服,骑着我宝贝的many,来到台北信义区的一间西式餐厅。把车停好,立即像个火车衝进店内。
看见满满的客人,心想糟了迟到了。要进去换员工制服时,老闆却叫住我了。
「瑞亦!你等等。」他很亲切的道着,笑容也是满脸都是。
「怎么了?抱歉我迟到了,不要扣我薪水。」
他是我的老闆,我都叫他小魁,因为他名子里有魁这个字。人不高,也不帅,年纪在三十岁左右,有个小到不能在小的眼睛,嘴巴很大,大到整隻拳头都塞的进去。
「你过来我跟你聊聊。」
我听从他的指示,坐在一旁没有人用餐的区域。
他的眼神很不对劲,很忧鬱,但并不晓得他想说什么。
「你今天是去看精神科?」
点头:「不是,阿母这次是带我去看心理医师。」
「那结果呢?」
很自豪的口气讲:「当然没事,我又不是疯子。」
他沉默了一下下,掛在他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去,相对的换来了一脸亏欠脸。
「可能,不能在僱用你了……」
晴天霹靂的打雷,往我身上劈!居然居然会被炒魷鱼。
「为什么——我做得不够好吗?」
「有客人投诉,你时常自言自语,对着空气说话,这会影响客人,所以不能再雇你。」
又是同样的台词,每次被开除都是这样的理由,能不能换个新鲜点的理由!
「可是我——除了自言自语,我都做得很好。」
他摇头:「你是高材生,我想除了这里之外,别的地方更适合你。」
看来于事无补了。
「那我——」
「你今天可以回去了,明天再来拿你这个月的薪水。」
他起身了,小魁满脸愧疚的表情,跟我鞠躬后就走了。还能怎么办?总不能厚脸皮待在这里,是吧?
带着满满的失望,离开这里。随着风的波动,心情跌到谷底,我坐在一旁站亭下的椅子,看着人人往往搭乘公车离去。
原来我一直活在这种被轻视的日子里……是我自己不愿走出,还是宇哲你捨不得离开我?好想知道,好像知道你会怎么念我。
「我不会念你。」
抬起头,看着右手边的位置,居然,江宇哲居然坐在我右边,深情的凝望着我。
嘴颤抖着,连话都跟着颤抖:「你……你不是在家吗……」
「因为不放心你,所以跟过来了。」
他的温柔好像太阳,好像一颗温暖的太阳,用着他的关怀照亮着我,点亮我内心那阴暗的角落。
「他们……都跟我说你死了……」
「我现在不是好端端的站在你面前吗?」
「可是……」
「还是你相信他们所说,我已经死了?」
我摇头:「不相信。」
「这样不就得了?有什么好难过的,我记得你说过,你不爱在我面前哭哦。」
他看的出来我在哭?我的确眼睛有泪要掉出来。
「乱讲——这是有沙,飞到眼睛好不好。」我揉着双眼。
他握住我的手。
「不要伤心好吗……你知道的,我不爱你伤心,这样的你会让我有所牵掛。」
「有你在我不会伤心,放心好了。」
突然他将我拥入怀里,当身躯在他怀里,好温暖,好温暖,
但却实际的感觉不到温度,感觉不到那种真实的温度……人的温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