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两人将林尧送到了幼儿园,刚走到校门口,突然一个女人就撞了上来。
尧君临大喝一声,赶紧将林语护在怀里。
“尧君临,求求你,放过我吧,我需要这份工作,求求你,求你跟校长说一声,让我重新回到这里吧?”
站在林语和尧君临面前的一个女人,蓬乱的头发遮住了脸,一直喋喋不休。若不是她嘴里喊着‘尧君临’三个字,林语真会以为她是个疯子。
“君临,怎么回事儿?”林语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声音有些颤抖。她最害怕路过街道看那些残障人士,以及这些被生活逼得疯掉的人。每次看见,她都会远远的绕开,心里升起一种难以名状的痛。
尧君临警戒系统拉开,鹰眸危险眯起,终于辨认出,这拦路的女人,是不久前星光幼儿园校长赶走的那位。
被辞掉了,这才几天?也不至于,会变得悲惨吧?尧君临心里,瞬间生出许多疑惑。
“让开!”尧君临沉声喝道,连小孩儿都欺负的女人,即使可怜,也没法激起他的同情心。
趁梅丽呆愣的几秒,尧君临拥着受惊的林语打算离开,他摸着她的背,不停的安抚。
梅丽见尧君临不肯搭理自己,不停的求着。从他面无表情的脸上,已然看不出任何希望。
求尧君临一点用都没有,见他怀里还抱着一个女人,十分宝贝,而这个女人,她有印象,正是林尧的母亲。梅丽心里燃起希望,赶紧转头求林语。
“林尧妈妈,求求你,给你丈夫说一声,让我回到幼儿园吧,我不能失去这份工作啊!”
这似癫似疯的女人,竟然认识她?
林语从惊惧中,平静了下来。走近了些,看了看脏兮兮的女人询问道:“你是?”
“尧太太,我是小雄的妈妈,前些天得罪了你丈夫,校长把我开除了。回到家里,我老公坚决要和我离婚,校长也不肯收留我,我真的是走投无路了。求求你,求求你行行好,让我回幼儿园来吧。我知道错了,真的知错了!”
梅丽声泪俱下,林语心里动容。
尧君临却出言道:“你想回来,不是应该去求校长吗?求我们,又有何用?”说完,尧君临拉着老婆要走。
林语止住脚步不动,小嘴微微撅起。
看她的表情,尧君临立刻就明白老婆想做什么了。他没有办法,只好劝说:“老婆,你没听过,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吗?你可知道,她当初是怎么虐待我们儿子的?!”
说起这件事儿,尧君临胸中‘腾’的一下,怒气爆满。
“老公,你别这样,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啊。我们应该得饶人处且饶人,她都知道自己错了,我们就原谅她把。而且,如果她离婚的话,以后一个人带着孩子,又没有工作,小孩子怎么办?”林语摇晃着尧君临的手,细声快语道。
一个女人,独自带着一个孩子,到底有多苦?只有尝试过的人,才有资格说。就算那苦难,重于泰山,说给别人听,至多也只能博取一点同情而已,除此之外,那伤那重,还是压在了自己身上。
尧君临知道,林语一定想起了这六年来,那些艰辛的日子。或许正是因为如此,明知道这女人对他们的尧尧做了过分的事,还是选择了原谅。
抱着陷入回忆的老婆,尧君临的心,也变得沉甸甸的。
只闻他低声许诺:“你先回去吧,这件事情,我会跟校长说的,过两天,你就可以回学校上班了。”
听说终于可以回来,梅丽高兴得想扑过来给林语一个拥抱。
尧君临立刻伸手拦住拒绝:“对不起,我的老婆,我还没抱够呢。”说完,抱着笑颜盛开的林语帅气离去。
身后留下了一串感叹。
“我们接下来要去哪里?”林语偎在怀里,笑得甜甜的问。
尧君临思考着摸了摸下巴,让林语幸福得快要晕掉。怎么办,她老公不管做什么,都让她觉得好帅啊,比如,像现在这样随意的摸摸下巴。
有些人啊,似乎天生就与美丽、高贵、优雅这些词沾边儿,不像她,即使出生医者世家,似乎总逃脱不了那股子小市民气息。
在社会底层,跌打滚爬久了,她是得到了生活的经验,在与人打交道时,她也更能吃得开了。只是同时,她好像也失去了一些。那是医者世家,与身俱来应当拥有的一种硬气。
得到与失去,在天枰两端,始终是平衡的。
“今晚参加的宴会,是爷爷的一个老朋友举办的,那位老人家,几十年前,曾在军政界叱咤风云。退役以后,一直住在国外养身体,今天回国,就有了这样一个宴会。”尧君临平静的陈述,说起来好像没什么特别。
“哇,这待遇,好像国家领导人哦。”林语双眼冒着闪闪的星星,忍不住赞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