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阿轶便回来了,你便与他一起去弟子堂学习吧。”
温存半响,帝玦忽然说了这一句话。
阿轶...郁泉幽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帝玦说的是谁...
他说的大概便是他那小徒弟轶血了。帝玦那徒弟,她还真没好好见过,前前后后也只见了三面罢了,后来来长白的这半年里,也没见到他徒弟的身影,听帝玦说是与狐墨一起下凡历练了,如今竟要回来了么?
这么说...狐墨最近也会来一次长白?
“明日起,阿轶便和夫人你一起住在弟子观,不知夫人可愿意?”他轻声询问道。
“自然愿意。”她当然是不犹豫的点点头,可当对上帝玦笑得欢快的眸子,才忽然反应过来他方才叫自己什么,便笃的红了脸,推开帝玦。
一声低笑,在她离开帝玦怀抱时应声传了出来。
她皱了皱眉,想了一想,帝玦唤她夫人又不是一日两日了,总这样被他调戏到脸红也实在不公平。
她低下头,不禁懊恼自己怎么那么容易便被撩拨...
于是下定决心,觉得下次帝玦再叫自己夫人时,她应该以牙还牙的撩拨回去才行。
“可是为什么要我与轶血一起去弟子堂?”她发现好像自己遗漏了什么细节,仔细想想便觉得奇怪。
因为在众人眼里她与帝玦是水火不容的关系,所以当初帝玦为了将戏做的真一点,便没有允许她去弟子堂同其他弟子一起学习长白仙术剑法,身为长白之人却不能去弟子堂学习,便可见济遥上仙是有多讨厌她,所以这大半年里她一直呆在弟子观里自己修炼。
如今帝玦突然让她去弟子堂,她当然会觉得奇怪。
“碎缘石已经出现,想要彻底瞒住它出现的消息,几乎是不可能。况且我们还不知道那控制鬼尸袭击长白的人是不是铭火派来的....鬼尸的厉害之处,我们都知道。若再不采取一点防范措施是断然不行的。
明日起弟子堂里会传授些对付鬼尸的法子,我自然是希望你去学的。”他又严肃起来。
“可...你也可像往常一样...亲自将这些讲给我听,又或者给我卷书...我便可以自己学了。”
她提出疑问,烛光恍然,她便又没看到帝玦脸上那一丝担忧。
“我可能离开长白一趟。”他的语气十分正常,让郁泉幽听不出什么不对劲,“魔界有些事情需要我去处理。”
“这样么?....去多久?”
“短则三个月,长则...四年。”他淡淡的说着。
郁泉幽抽了抽眉头道,“这么久?”
半年里,他不是没有离开过,可每一次都只是几天的时间...可为什么这一次会这样久?
四年...四年时间并不是一段极短的时日。
“嗯。”
她看着烛光里的他,觉得他脸上的表情十分的认真,似乎不是在开玩笑,转了眸想了一想,歇了口气。
怕是魔界真的有什么难处理的事情....她想着便点了点头道,“好。我知道了。”
“我离开的这段日子...你千万不要离开长白。”他又嘱咐道。
“嗯。娘亲都已经找到了,我也没必要出去找罪受啊。”她只当他又像平日里那般与她啰嗦,便随意的答道。
“好。”他似乎像是松了一口气一般,脸上紧绷的肌肉松弛下来,接着起身带上面具,向打开的窗子外轻轻一跃,离去了。
郁泉幽看他离开,眼底闪过一丝疑问,却没有深想。
大半年了,帝玦也不是没有离开过长白,每一次都是这样叮嘱她,她自然不会察觉不对劲。
离去的帝玦回到青钟殿内便已经满面苍白,额上全是细细的汗水,衣襟之上沾染了好些汗渍。
他步伐凌乱,走的摇摇摆摆,实在撑不住了,只好找个地方停靠一会儿。
守门的抚孤见到帝玦这个样子回来,急忙迎了上去,“掌门你怎么了?”
帝玦的眉头皱的很紧,脸上的表情似乎是在刻意压制着什么一般。
“带我去寒冰洞。即日起...对外宣布,就说我要闭关,长白大小事务由大长老主持。”他极力隐忍着,额上青筋暴起,手指捏作了一团,似乎痛苦不已。
“是。”抚孤急忙应了下来,迅速的将他扶住,转瞬之间消失在青钟殿门口不见踪影。
事发突然,抚孤将帝玦带到寒冰洞的时候,背上的男人已经完全晕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