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终究还是回到了罂粟镇,耿直的她最终还是踏上去溪川小镇的复仇之路。
他还是担忧,与她同去了溪川。
他再一次救了她。
再一次的出现在她的面前。这一次他不准备再隐藏自己。
他取下自己的面具,显然她很是惊讶。
他知道在她的身后,除了莫云画的人之外还有两只队伍在追杀着她,因此他拼了命的护她周全,甚至不惜命。
却就在这样的伤势下。
月十五,他变成了莫云画,这个来自于他内心深处的执念。
莫云画掐住她的脖子时,他意识到了,一瞬之间将意识夺了回来,却只是阻止了他伤害她。
他还是没能阻止她陷入八荒六道潜藏的危险中,只好与狐墨商议。商议着一步一步将她带入青云。
可这样的计划终究还是被天帝的突然到来打破。
他和她再一次被捆绑在了一起。
这一世很长很长。
他想他总还是有着机会与她一起执手相看天下。
他抱着希望,却也是绝望。
――――
一夜无眠的郁泉幽,坐在透着凉风的窗前,丝毫不知道现在在她心底心心念念的人正躺在血泊中,梦入膏肓。
次日,她带着下定决心的心意前去了云清阁。
却发现墨袍金冠的男子倒在血色的一片中,昏迷不醒。
她隔着一片金黄的结界,露出惊恐的表情。
她匆匆忙忙的冲进结界中将他抱起,颤抖的唤着他的名字,“帝玦!帝玦!你怎么了?”
而怀中的男子却毫无反应。她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昨日还好好的男子今日会变成这个样子?
她看到男子手中紧紧攥着的一面金色的面具,只觉得有些眼熟。忽然便想起来,这面具好像是之前莫云画所戴的面具...
为何...为何会出现在这里?难道是莫云画打伤的帝玦么?
可是青钟殿到处都是帝玦所布下的暗卫,他究竟是如何进来的,又是如何打伤帝玦的?
她不明白的,心中又急又乱。她到处寻找着可以帮她的人,却忽然发现帝玦的云清殿一个人都没有。
郁泉幽只好一个人将他拖到他的床榻上。
惨白脸色的帝玦眉头一直紧皱着,不知道是有着什么事忧心。她伸手抚住他的眉心,突地发现帝玦的额头极烫。
她皱了眉头,整只手敷上他的额。
他的额滚烫无比,使得泉幽一惊,焦急起来。
她连忙去青钟殿的小厨房中打了一盆水,又捎了一条丝巾。
郁泉幽用着冷丝巾为他敷着额头,心急如焚。
她坐在那里,眼见着帝玦的高烧一直不退,终究还是去了云罗殿寻了伶云过来,她本以为伶云的法术比她高几筹,一定有办法替他治疗伤势。却发现伶云根本没有办法进入帝玦所设的结界。
她气急败坏,便决定自己亲自上阵。
一夜的守候,好不容易他的烧退了,身上却又莫名其妙的凉了起来。
她明显的感觉到帝玦的体温正在急速的下降。
这让疲惫的她再一次吊起了嗓子。
她将帝玦抱在怀中,用自己的体温替他回温。
睡梦中,她听见帝玦呓语了几句,“郁儿,郁儿...”
她惊醒,以为帝玦已经醒了过来。却只是发现他说了几句梦话。
“帝玦,你究竟什么时候能够醒过来?我...好想和你说几句话....帝玦...”
她喃喃着,盯着床脚处发着呆。
隐约的她感觉到怀中的人轻轻动了一下。泉幽立刻低头看向他。
醒来的帝玦只是将眼睛睁开了一条缝,看向低头看着他的郁泉幽,以为是幻觉,便又合眼想要睡过去。
眼见着帝玦又要睡过去,郁泉幽急忙唤了一声他的名字。
听到耳边响起那么真实的呼唤声,有了些意识的帝玦猛然的睁开了双眼。
“郁儿?”他低唤了一声,眼神有些疑惑。
看见他醒来的郁泉幽欣喜不已,眼里立刻含满了泪水。
“你终于醒了?”她有些颤抖,晶莹的泪珠从眼眶里慢慢滑落下来。
见她哭了起来,帝玦便有些慌,强撑着自己坐起来,“怎么哭了?”
虚弱的声音让郁泉幽更加的难过,她尽量收了自己难过的情绪,却还是有些哽咽,“没什么....”
她望着他的双眼,那双眸中皆是冰凉的蓝色,心中便无比的心疼。
他现在受着如此重的伤,身体还要受着蛊虫的折磨,可现在的他却像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般,脸上甚至没有任何的痛苦的表情。
“能告诉我,你为什么受了这么重的伤么?”
“不过是旧疾犯了...”他轻描淡写的说着,似乎受了重伤的不是他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