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的其他员工走过来问怎么搞的?听明白小陈的动机后,他们相视而笑,劝小陈说这个杨小杰就是牛逼大王,他要卖过邪术,还会屈身在咱们公司?他倒是想帮你,但吹出来的高人也帮不了啊?
我顾不得尊严,附和着说是,小陈抽出纸巾擦干眼泪,用鄙视的眼神盯着我,狠狠的说道:“杨小杰,你这个骗子。”
这件事在我内心造成的波动还是很大的,我毕竟是个男人,也会有自尊心,夜晚闭上眼睛,就能看到小陈当时的眼神,我翻来覆去睡不着觉,起身到卫生间,冲洗了把脸,又使劲儿晃晃脑袋,再次躺在床上,我又似乎看到了小陈老公那悲惨的样子,小陈无助的眼神。
小陈为人不错,我总想帮她,可赵曼用命换了我的命,我就该好好珍惜,因为我坚信,赵曼并没有死,她仍然活着。
我内心矛盾,到天亮依然没有睡意,我头疼的不行,用枕头把脑袋包住,大喊一声宣泄情绪,我始终无法忘掉小陈可怜的样子,可我又想到赵曼,我的今天,是赵曼用命换来的,我不能胡来。
白天照常上班,我困的只点头,但为不让领导批评,我强打精神,中午我见到小陈,她神色憔悴,弯背驼腰,似乎一夜之间老去很多,同事们都在议论小陈家真的出事了。
小陈从我身边经过时,总会投来鄙夷的目光,我假装没看到,有天早上,小陈骑车来到公司,她眼圈发黑,脸色苍白,走路时身体一摇一晃,我过去搀扶,却被她推开:“我不需要一个骗子可怜。”
小陈拖着虚弱的身体向电梯门口走,她旁边有个打扫卫生的员工,正拿拖把拖地,到小陈身边时,她依旧没有放慢动作,因为他在小陈面前,他似乎感觉小陈会躲开,但小陈当时不知道在想什么,竟然被清洁工的拖把碰到,躺在地上口吐白沫,清洁工吓坏了,我跑过去问他愣着干嘛?快打急救电话。
小陈并没有生命危险,医生说她劳累过度,需要好好休息,小陈却坚决反对,因为她家里还有一位得了怪病的老公,如果她也倒下,整个家就完了。
见小陈这么坚强,公司老总特许她继续上班,但听说给的工作量减少了,虽然如此,但小陈毕竟疲惫不堪,她无意中把公司的一笔账转错,她吓的快哭了,因为那可是一万块钱,她三个月工资。
她急忙联系上那个人,好在这位心地善良,又把钱给退了回来,但公司老总怕她再出差错,不得不把她辞退。
看着小陈提着皮包,离开时那疲惫的背影,我老毛病又犯了,坐在家里的沙发上,我感觉心如刀绞,也许你们无法理解我当时的心情,我也无法用语言形容,一个女人,那么可怜,作为男人,都会想去帮忙。
我仰头喝下一杯水,大口喘气,仍然无法平静,我用力捏着水杯,眼前尽是这些天小陈的可怜身影,我急的大喊一声,把杯子狠狠摔在地上,站起身走到阳台,双手扶着窗户朝外看。
高人兴曾和我讲过,救人的话是在积累福报,高人盛只是告诉我不能贩卖邪术,并没说不能救人吧?大不了我只当一个中介,帮她介绍高人,费用一毛不拿,这总可以吧?
这么自我安慰着,我拿起手机,给小陈打去电话,却提示无人应答,我心跳加快,可千万别出事。
晚上的时候,我又打了一次,仍然没有人接,我躺在床上,怎么都睡不着,如果小陈和她老公,真的在没我帮助下发生意外,难道不算是在我头上业障吗?
为了躲避报应,我散尽钱财,再不接触香港邪术,可这样躲避下去,我真的就没有任何罪孽吗?我想人只要在世上,就一定会有业障,夏天蚊子叮咬我们,谁敢保证不拍死它?蚊子难道就该死吗?显然不是,这么做,也会有业障,再比如平时吃肉,难道那些动物就该死吗?包括喝水,里面也有寄生虫,我摇了摇头,终于想通了,高人盛的意思,也许是不让我再用邪术害人,但现在这种情况,我不得不出手。
也许是自我安慰,可邪术就像是一把刀,它能救人,也能为垂死的病人做手术,我不能因为曾拿它害过一个人,就放弃救一个垂死的人,我不再犹豫,第二天上午向老总请假,拦了出租车来到小陈居住的小区。
小陈月工资只有三千块钱,她老公也是死工资,两人东拼西凑,勉强在郊外买了套房子,虽然地段不是太好,但小区里的物业设施之类的还算完善,我曾经来过一次,是帮小陈送东西,这次自然轻车熟路的摸到了她家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