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王正打算回去,忽然听到师父说了句‘再缠着他,再缠着他一阵子,要他困死,怨气才大,把他的头割下来后,任其腐烂,做成的法器,一定会是这些年来最好的法器。’
鬼王立刻清醒了些,他使劲儿摇了摇头,再仔细听,师父竟然在用咒语,和阴灵进行沟通,接下来师父的话,让他瞠目结舌:“不用因为他是我徒弟而手下留情,当年救下他,也是看他对阴法感应敏感,修法快,头一定很值钱,只要他睡觉,你纠缠着他,让他睡不成。”
接下来的话鬼王没有听,他只感觉到眼前发黑,头发空白,自从他错杀了父亲后,他一直把救了自己的师父,当成亲爹,可没想到,就是这样的师父,在利用自己,他躺在床上,并没入睡,而是在想以后怎么办?思考过后,鬼王感觉横竖是一死,不如和横死新娘的阴灵拼了。
鬼王躺下睡觉,果然,在梦里那位横死新娘又来了,但这次鬼王没有害怕,而是直接念诵咒语,横死新娘的法力很高,但鬼王早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孩子,这一年来他实战无数,加上悟性本身就高,竟然让横死新娘都退让三分,他此刻的法力,已经比师父估计的高出很多。
鬼王在梦中把横死新娘的阴灵击败,睡了个好觉,醒来后,他决定一不做二不休,把师父给除掉。
鬼王假装困的要死,向师父求救,师父却说这是病,要去医院治疗,鬼王点点头,趁着师父不注意,在他喝的酒力下了毒,等师父把酒喝下后,他哈哈大笑,指着师父说:“想害我?你还不够格!”
他师父意识到不对,问:“你……你没有被女大灵纠缠?”
鬼王反问:“昨天她回去了吗?”
见师父不回答,鬼王补充道:“哦,我忘记了,你只有晚上才加持她,用经咒和她沟通,那么抱歉,今晚上你见不到横死新娘了。”
他师父很诧异,鬼王把昨天晚上的事情讲述,然后抽出那把曾经把自己父母头割下来的刀,深深插在师父面前的木头桌子里,恶狠狠的讲道:“要我的头?我还想要你的头呢。”
鬼王的师父怒不可遏‘别忘记谁教你的法……’可他站起一半身体后,忽然僵住,重重摔倒在椅子上,他吃力的扶着桌子,指甲都掐出了血,他咬着牙,浑身打颤:“你……你在酒里……”
鬼王搬了把椅子坐在师父对面:“放心吧,不是毒药,而是麻醉药,如果你死掉,那割下来头,就没预期效果了嘛。”
鬼王师父眼神中透出恐惧,吃力的挤出‘饶命’两个字,鬼王哈哈大笑,从桌子里抽出那把刀,一手抓着师父头发把他按在桌子上,另外只手把刀放在他脖子上开始锯‘救命?如果不是我击败横死新娘,也许今天爬在桌子上的人,就是我吧?’鬼王把养育他多年的师父,活生生割下脑袋,整个过程中,他师父都用一种怨恨的眼睛盯着他,直到脑袋和身体分离,那双眼睛仍然没有闭上。
鬼王已经泪流满面,虽然师父确实要害自己,但要不是眼前这个男人,他也许早就死在了林子里,这些年来,师父对自己无微不至的照顾,自己得罪了别的高人,也都是师父摆平,师父对自己的好历历在目,鬼王泣不成声:“为什么逼我,为什么要逼我。”
鬼王看着师父没有闭上的眼睛,时哭时笑‘看什么看?很好看吗?’他伸手把师父眼睛挖了出来,然后嘿嘿傻笑:“这下不看了吧?”
鬼王捧着师父的头,摆在屋子里,他跪在师父脑袋对面三天三夜,没吃没喝更加没有睡觉,只是自言自语,读到这里,我忍不住流下眼泪,我能想象到鬼王当时的心情,活活把人脑袋割下来,谁能忍受?更别提两次割下对自己最重要人的脑袋,鬼王没有住进精神病院,已经算不错啦。
我原本以为高人火可怜,但我没想到鬼王比他更可怜,高人火虽然被父亲摒弃,却有个爱他的妈妈,后来也有个把他当儿子,他也能够把对方当爹的高人啊魃,但鬼王什么都没有,养育自己的师父,却要害自己,逼他下手。
鬼王等师父的头自然腐烂后,便制作成了法器,但他从来没用,而是放在修法屋子的暗柜里,今天依然在哪里摆着,保持原样,他即便成了魔,但心里也有片净土,而这片净土,永远为自己的师父,父亲,姐姐留着。
把师父脑袋做成法器后,鬼王擦干眼泪,把师父遗体火化,回到屋子里,继续着接解降,落降生意,他以前并没有名字,别人只是以高人喊他,可这次,有个外国游客找上门来,问他怎么称呼时,鬼王冷冷的说了两个字:“鬼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