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突然传来跌到的声音,显然,小工的体力已经到了极限。
石臻想,如果那东西逮到小工,或许还能拖延点时间,那就留着那个让自己陷入险境的家伙去做挡箭牌吧。
“咳咳……”小工在地上剧烈咳嗽,似乎是快跑到要吐了。
“就在这里吧。”石臻微微皱起眉头,走到那人身边,弯腰一把抓起小工的领口,将他直接提了起来,丢到一侧,然后冷冷说:“接下来大家各凭本事出去了。”
小工扶着墙,艰难的应了一声。他扶墙喘息,心里闪过一丝不安,那个客人在没有照明的情况下,竟然可以清晰捕捉到自己的位置,他是谁?
石臻耳际捕捉着那个东西的距离,应该不远了。他又拿出几枚钱币画网,然后迈出几步,扔到极远的地方。最后,他跑回原地,伸手从腰带中扯出一柄薄如蝉翼的铁片。
两侧围墙石臻已经探过,是砖结构,以一人之力根本不可能推倒,所以也就不要指望一路直线如玩游戏般推倒墙壁,跑出去,那是傻子在自杀。但是,天花板却是薄弱环节。走廊其实只是房子里搭建的一个大场景,墙壁可以用砖头砌起来,屋顶却很难。他再次拿手电照屋顶,雪白的一片,没有壁画。他用手中的长铁片捅屋顶,听见一种空空的声音,心道,这不就是装修用的护墙板吗,有点不严谨呀。
呼哧声和腥臭味已经接近,在不远处稍稍停下,光线明灭间看见有东西在挣扎,似乎是被绊住了。
“开始了,胜负在此。”石臻望一眼走廊一边的黑暗,双手握紧铁片护手的部分,退后几步,目光落到不远处的墙壁。忽然,脚下发力,开始加速助跑。就在他几近撞墙的时候,双脚借助惯性踩上墙面,借力将自己甩上屋顶。与此同时,他手臂发力,狠狠向着屋顶的方向砍去,又在落到地面的瞬间,手臂持续扭转发力,生生将天花板撬开了一条手臂粗的裂缝。
一丝光落了下来,打破了黑暗的平衡。石臻看一眼那个小工,他还在黑暗里喘息。他又看向那个东西,也在黑暗里呼哧,似乎快要挣脱束缚。
不及细想,石臻再次借力墙壁,窜上屋顶的方向。双手发力,牢牢抓住了裂缝的边缘,生生将那个臂膀粗的裂缝,掰出了一个足够一个成人出入的洞。更多的光线掉了下来,可惜,还是没能照射到小工和那个东西。
“走了。”石臻对黑暗中说,然后收起铁片,借力洞的边缘,轻松地翻了出去。
出了洞,石臻先拍了拍裤子和身上的灰尘,头也不回地打算离开,可偏偏好奇心趋势,没忍住往洞口看了一眼。洞口黑乎乎的,空空如也,那个小工并未能及时爬出险境。石臻莫名迟疑了一下,站在一侧等了几秒,洞口处一片安静,洞下则是一片死寂。
“各凭本事走吧。”石臻冷冷看着洞口,转身欲走。忽然,洞口扒拉上一只苍白的右手,接着是另一只手,纤细的手指紧紧地扣着洞的边缘,箍得鲜红,却始终没能再有进一步的动作。
石臻知道,小工的力量差不多已经耗尽了,他不可能爬得上来。他冷冷看着,并不觉得应该施救,他讨厌当什么大侠。
那双手艰难地扣着洞的边缘,手指与边缘的距离正在加速缩短。细细的手腕上,两条褐色的皮手环箍得紧紧得,比手指扣着的洞口边缘还要深入皮肉。
终于,那双手丧失了最后的抵抗,直直落了下去。
小工觉得自己彻底完了,要成了那东西的猎物。可是,他只感觉如电梯启动上下抖了抖,身体便嗖的一声从洞口窜了出去。脚下一阵疾风掠过,他知道是那个东西差一点逮到了自己。
“多……”小工还没来得及庆幸逃过一劫,只讲了一个字,下一秒他的身体便腾空被扔了出去,落在了走廊的屋顶上,痛得差点窒息。
“果然是内景。”石臻望一眼四下,头顶两米不到的距离是真正的铺子屋顶,脚下则是一片平整的地面,也就是走廊的天花板,差不多有五六百平米之大,已经超出一间铺子的范围,少说也起码有七八间铺子组合而成。
上面是几百平空旷假屋顶,地面下则可能是如蚊香盘般环绕的走廊,石臻搞不懂余老板的套路,同时心中有些小吃惊。余老板的生意可做的真不小,一口气竟然吃下了近十间铺子,就为了拼起来做一条永远感觉走不完的过道,他是有什么特殊癖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