粟以遥心底深处的一个角落微微的动了一下,起身下床,淡淡的看了一眼,侧身让过了那个跪拜。
“季大军长,你是没杀死我,还想着让我折寿吗!”粟以遥冰冷道,“对了,叫你女儿收起那心思,粟家的门永远都别想踏入,除非你能再杀我一次!”
“遥遥,你别说了!别说了!爸爸知道亏欠你的太多太多……”季成阔头都无法抬起来,愧疚,难过,自责几种心情复杂的交织着。
“你闭嘴!”粟以遥怒吼着,身上的气息翻涌而出,随时要爆发出来一般。她反身取出灼魂匕,匕首的尖端抵到了季成阔的额头,气势凌人,全然就是曾经的浅云遥一般无二。
“从你改名换姓起,你就与诡术一族再无关系。更何况,被诡术一族除名的人,更没资格让我叫一声父亲,你不配!”
季成阔哑然,当初是自己年少气盛,可那是有原因的啊!
“我先回去了,改天来看你。”季成阔半晌才撑着站了起来,挤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他想通了,不管如何,遥遥没真的死去,还有机会补偿不是吗!
粟以遥颓然的坐到地上,直到云阿婆出去叫来吃食,粟慕抱着她坐到床边,塞了些汤汁,这才缓过神了。
等粟慕哄着粟以遥睡着后,云阿婆拖着粟慕到了外面,满了上两大碗的白酒,徐徐地讲起了,那一段陈年旧事来——
诡术一族原本与苗蛊混杂着居住在大山里头,人数不多,可要说最多姓氏的,还得是云氏哦!直到改革开放后,云氏的嫡系带着旁落的一些有潜力的子弟进了这城里头,这当中还有云阿婆这同姓的。
云阿婆家境不好,却机缘下照顾起了嫡系继承人云绕雪大小姐。
就在这大小姐十六七岁的时候,家里来了旁系的姓肖的年轻小伙,说是被官方看中了,要当兵去。这一来二去的,当然是郎情切切了。
后来玄修一富豪女儿看上了这姓肖的小伙子,更是在仕途上帮了忙。可这大小姐已经和小伙已经成了亲,还怀胎十月了。
这富豪家的女儿啊!也算是缺德,使了计策,愣是生米煮成了熟饭。还闹到了家里去,若是不娶了她,就要把他的官衔弄没了。
也就这小伙野心大,为了仕途,愣是抛下了大小姐,娶了那女的。大小姐生了一对龙凤胎。
那女的也不知怎么知道了这消息,居然以那小伙的名义,约大小姐出去谈谈。可谁成想,云家人察觉不对劲,赶去查的时候,大小姐已经浑身是血的倒在了地上。
最要命的事,隔天夜里这家里头,突然起了大火,那火一看就是玄修干的,越扑越旺。到最后,云氏十几口,几乎全死光了。
那天夜里云阿婆带着孩子去殡仪馆守灵了,这也是运价老头子的意思,或许是察觉了什么吧!就这样,逃过一劫。
再后来云阿婆去找云老爷子的好友穆老,听说了云家遭遇,又得知是龙凤胎,自然是给了女儿穆慧去照料。
云阿婆也就在当地当了个玄警,也算是考虑到为了孩子,这才提了浅扬,让他继承衣钵。
万万没想到的是,孩子三岁那年,云念就夭折了。之后浅扬又有了儿子,对云遥也就越发的不好了。
再后来,云阿婆得到一个消息,说是那对狗男女生了个女儿,原本生病都快死了,谁知道突然又好了,而那段时间,恰恰是云念刚夭折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