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祭司!”付恒眼中充满了祈求和无助,“我女儿还在里面,您不能……”
大祭司愣了一下,随即用力甩开付恒,嫌恶道:“付恒,记住你的身份!今日是祈愿节!”
付恒跪在地上哀求:“我知道祈愿节的重要,但我女儿不能有事啊,求求您了,大祭司!看在我这么多年……”
“嘭——”
付恒被大祭司一脚踹下了忘川湖。
“咕噜噜——”
忘川之水,消融魂魄,灭除记忆,活人是无法在其中存活的。
付恒连挣扎都做不到,就沉入了湖底。
不知所谓!
大祭司甩了甩袖子,继续说出最后一愿:”愿吾神常在,佑我羽国安宁!”
羽民:“愿吾神常在,佑我羽国安宁!”
他们彻底失去了自我。
谁也没有注意到,羽民中有一个女孩,在那名白衣祭祀坠入湖底的时候,眼中泛出了泪光,她恢复了部分神志。
最后一愿,女孩没有开口。
大祭司混浊的目光中满是激动和兴奋,他羽翼展开,高喊:“拜祭吾神!”
羽民:“拜祭吾神!”
三愿失三魂。
从此,羽民也像外来人一样,丧失了自我。
最后,大祭司嘶声力竭:“恭迎羽帝!”
羽民:“恭迎羽帝!”
一双遮天蔽日的黑色翅膀笼罩了忘川湖的上空,带着不详的黑气,羽帝降临了。
羽帝相貌依旧年轻,但耳边鬓发却已经花白,他面无表情的立于半空中,漠然注视着下方所有的羽民。
“这老小子总算出场了。”常伏八真的按耐不住了,他本就对命数因果一道了若指掌,现在眼睁睁看着数十万羽民自身的命数被剥夺,实在不是一件让人舒服的事。
上虞四蹬了他一眼,还是寻求顾长庚的看法,“前辈,再不动手,真的来不及了。”
顾长庚淡淡道:“来得及,现在他吃多少,待会儿就让他吐多少。”
他抚摸着谢明夷的发丝,低声道:“我跟你说一句话,你不要生气。”
谢明夷眼睛危险的眯了起来:“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
“没有,我怎么可能……”顾长庚大汗。
谢明夷:“那你说吧,我保证不生气。”
顾长庚咳嗽了一下,凑在他耳边道:“你要相信自己,也要相信……谢元君。”
谢明夷怔住了,谢…元君?
顾长庚往前走了一步,回首扬起一个肆意的笑容:“当然,更重要的是——”
“——相信我。”
“上虞四,这几个小型阵法,交给你处理。”
“离烛九,那些祭祀庙的祭祀,你来对付。”
“至于阿福,你先掷个骰子吧。”
常伏八:“……”
上虞四和离烛九连掷骰子这事儿也跟顾长庚说了?
“我和明夷去跟羽帝聊聊。”
顾长庚一把搂住谢明夷的腰,御剑而起,直接越过跪伏在地上密密麻麻的羽民,来到了羽帝跟前。
羽帝身后的羽翼散发着浓郁的黑气,他冷眼看着顾长庚两人靠近,道:“御剑飞行?你们是哪家的小辈?”
顾长庚微笑,指了指后面已经开打的圣灵教三人组:“圣灵教。”
羽帝嗤笑:“不愧是圣师白泽,果然算无遗策,不过,只派你们五人,是不是有点瞧不起我白槎城?”
顾长庚毫无负担的把帽子扣在白泽头上,“圣师一直瞧不起羽帝,您又不是第一天知道。”
羽帝听了也不发怒,只声音更冷了几分,“是吗?原来圣师之前教本座阵法时,说本座是他见过的最有天赋之人,都是在骗本座?”
原来羽帝的阵法是白泽教的,也对,这个世界本就是从无到有,若不是白泽传授修仙知识,根本不可能在几千年的时间里,就发展到这个地步。
顾长庚继续编造:“圣师让我传达一句话。”
羽帝执了半个弟子礼:“愿闻其详。”
顾长庚严肃道:“白槎不可开花。”
“哈。”羽帝笑了,仰着头哈哈大笑,天上不知何时已经乌云密布,其中隐隐有电光雷鸣。
“看见了吗?”羽帝指着天,“庆祝白槎开花的天劫已经登门,怎可打道回府?”
“圣师,说得太晚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