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阳光明媚。
顾长庚又去看了魏氏,站在她的床边。
“大伯母,你真的不起来吗?”
“长青在等你。”
半饷,床上人依旧安安静静的躺着。
顾长庚垂眸,离开了。
……
第三日。
顾长庚再次过来看望魏氏,此时已经是傍晚,天边云霞似火。
顾长庚脸色苍白,“大伯母,长青死了。”
床上人突然颤抖了下,手指捏紧了被子。
“大伯母,你睁开眼看看,长青,你的二儿,真的死了。”顾长庚轻轻说道。
躺着的妇人猛的睁开了眼睛,她死死地盯着顾长庚,沙哑的嗓子开口:“你骗我!”
顾长庚:“骗你是小狗。”
“不可能!”魏氏嘶吼出声,她不相信,顾长青那么健康,命格那么硬,怎么会死?
“你自己起来看看吧。”顾长庚说完便转身离去。
魏氏爬起身,颤抖着穿上鞋子,就想往外跑,却因为多日躺在床上,腿脚无力,摔倒在地,发出声响。
“夫人,你醒了!”
丫鬟忙跑进来,扶起魏氏。
魏氏用力握住丫鬟的手,瞪着眼问:“长青呢?他在哪?!”
丫鬟不语。
魏氏急了,她大吼:“你说话啊!长青人呢?让他来见我!”
“夫人……”丫鬟手被攥得疼,可又不知如何回答。
“啪——”
魏氏一个巴掌甩到了丫鬟脸上,她怒急,“我问你长青在哪,你为什么不回答?”
丫鬟捂着脸哭了起来,“夫人,二少爷……他已经……不在了。”
不在了?
什么意思?
仿佛天旋地转,耳朵嗡嗡作响,魏氏瘫倒在地上,睁大双眼,大脑一片空白。
不知过了多久,丫鬟的哭声由远及近,传入她的耳中。
她怔怔的回过神,就发现除了丫鬟,顾霖夫妻俩也在,正一脸担忧。
“长青呢?”她轻声问。
顾霖一个大男人,眼眶也红通通的,“大嫂,长青他……”后面的话,他说不出口。
何氏握紧自己男人的手,艳丽的脸上满是痛苦:“就在今天中午,好端端的人,说没就没了,谁也不知他那么小,怎就有了轻生的念头?”
“大嫂,你……节哀。”
节哀?
为什么节哀?
魏氏呼吸突然急促起来,她站起身,挥开要扶她的人,踉踉跄跄的跑了出去。
一路上,下人在忙着取下红色的事物,换上白色条幅和灯笼。
魏氏要疯了,他们在干什么?为什么要换上白的?
“长青……”
“长青!”
她撕心裂肺地喊着,衣冠不整的跑着,丫鬟纷纷避开她。
很快,魏氏就跑到了长青的院子,很陌生的一个小院子。
她作为一个母亲,来这的次数屈指可数。
“长青呢?”她抓住长青的一个丫鬟,疯了一般问她。
丫鬟一见她,就跪了下来,哭道:“夫人,少爷……已经被抬去后堂了。”
魏氏整个人失魂落魄,她放开丫鬟,又往后堂跑。
后堂已经挂上了白幡,点着白色的蜡烛。
因为还没来得及定制棺材,死去的二少爷就躺在那,白布盖着他的身体。
魏氏放慢了呼吸,她颤抖着伸手掀开白布,看清里面那张脸的一瞬间,她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整个人昏了过去。
“夫人!”丫鬟们顿时急成一团。
“送夫人回房,再去请个大夫。”顾长庚不知何时出现,吩咐道。
“是。”丫鬟扶着魏氏离开了。
顾长庚走过去,将掀开的白布再次盖上,缓缓呼出一口气。
……
昨日,顾长庚去找了茶茶,问它要装魂魄的器具。
却被茶茶的哭声惊到了。
“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