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城中灯火通明,顾长庚想着生辰宴总是要吃的,就捞出了谢明夷。
“这几日,过的怎么样?”
谢明夷刚恢复意识,就听到顾长庚问话,当即委委屈屈地搂住未婚夫的脖子,诉苦道:“也不知那是什么地方,连片菜叶子都没有,我快饿死了!”
“知道是草不是菜了?”顾长庚轻笑调侃。
谢明夷不好意思道:“菜哪有那么难吃?”
顾长庚捏了一把道侣软绵绵的脸蛋,语气中满是恨铁不成钢,“须弥洞府里灵气充裕,你进去后不思修炼,却贪口舌之欲,实在气人!”
谢明夷直接把脑袋靠上顾长庚的肩窝,摇晃着身体,半撒娇半讨好道:“我知道错了,那么大的地方,空荡荡的,只有我一个人,你又不在,我害怕嘛,谁能知道喝了一杯酒就换了地方,我还当自己做梦呢 ! ”
“再说了,后来我不是静下心修炼了吗?谁知不到一日,我就出来了。”谢明夷小声逼逼。
顾长庚叹气,搂紧道侣,“罢了,好歹不是白费功夫,今日你生辰,我本想与你一起过生辰宴,但想必忠亲王不会乐意。”
谢明夷点头,“今日我出门外公便说了,不准你去王府,也不准我去侯府,都各过各的。”
顾长庚气得磨牙,恶狠狠的亲了口谢明夷,道:“你外公放在话本子里,就是个只会刁难儿媳妇的恶婆婆,还是个小心眼不记恩的,就会棒打鸳鸯 ! ”
谢明夷眼睛突然亮了起来,抿着嘴唇道:“你是儿媳妇?”
顾长庚撇他一眼,淡淡道:“怎么,想让我回娘家?”
谢明夷瞬间噤声。
“好了,过了今日,你我便十五了。”
谢明夷突然道:“按大楚律例,可以成家了。”
他兴奋了起来。
顾长庚泼冷水道:“你我的婚期还早着呢,倒是长泽堂兄,与你表姐的婚事近了。”
谢明夷顿觉无趣,萎了下去。
想起温如梦那表里不一的样子,谢明夷心道顾长泽以后有的受了。
顾长庚再次御剑飞行,将谢明夷送回了忠亲王府,顺便递了个盒子给他,里面是顾长庚悉心准备的生辰礼。
谢明夷也红着脸,回了一个最拿得出手的鸳鸯戏水荷包,为了完成这个绣案,他可吃了不少苦,手指都被扎了几个洞。
顾长庚下意识捏了捏,触感软糯糯的,也不知里面塞了什么。
不过,这绣的……委实有些一言难尽了。
自家道侣在学刺绣,顾长庚一早便知,但想着道侣如此热衷,想必于此一行天赋异禀,熟料……
并非谢明夷绣的不好,相反针法细密,鸳鸯栩栩如生,只是这配色……哪家鸳鸯是浑身纯白,头顶一片绿啊?
谢明夷眨了眨眼,一脸无辜道:“他们克扣我的丝线,只剩白色和绿色的了。”
顾长庚艰难的咧开嘴笑了笑,“绿色,也挺好看。”
……
小两口亲亲抱抱后,顾长庚回到了靖远侯府。
一进去就听到吵架声,然后被顾长青贼兮兮的拉走了。
“发生了什么?”顾长庚给自己倒了杯水。
顾长青:“我爹回来了。”
顾长庚侧目,不解:“大伯回来了为何要吵架?”
难不成有人不欢迎他回来吗?
顾长青叹息道:“皇帝派我爹去北方赈灾,顺便调查流民□□一事。”
如今北方三府,流民乱窜,哀鸿遍野,已是人间炼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