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城西新开了一家拍卖行,今天要举办第一场拍卖会呢! ”
“是哪个商行开的啊?嘉宝还是藏金?或者陶白?”
“都不是,是一家新成立的商行。”
通过几天的造势,大部分京都人都知道了拍卖会的消息,也引起了不少人的好奇心。
对此,有人不屑一顾,“嗤~一些野鸡商行也敢开拍卖会?能有什么好东西?!”
也有人想的比较多,小心谨慎,“话不能这样说,这拍卖行能开在城西,就意味着背景不简单。”
“对啊,谁不知道住在城西的人,都非富则贵,能在那里举办拍卖会,怎么说也不是一般都野鸡商行吧。”
其他三家商行也听说了这个消息。
嘉宝商行的老板是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头,妻子已经去世,膝下只有一个女儿,嫁给了户部尚书,生了两个外孙,金奇山和金奇玉。
大孙子金奇山要走科举这条路,本来想让小孙子继承商行的,但金奇玉身体不好,老头子就放弃了这个想法,只想着自己活着的时候,多赚一点钱,让小孙子一辈子不缺钱花。
他收到了顾长庚送过来的邀请函,看着上面龙飞凤舞的字迹,老头子认真思索了一下,决定让金奇玉去。
听说小孙子的身体好了不少,只是人变得沉闷起来,不爱出门。
刚好趁这个机会,出去逛逛。
藏金商行的主人是个世家出身的庶子,名叫田进,此人在家族时经常被嫡母打压,因为不喜读书也不受父亲喜欢,索性离了家行商,他确实有几分商业头脑,十几年的功夫,商行也逐渐壮大,钱也越来越多,最后他的家族那边还要伸手向他要钱,掌握了金钱命脉,他在家族里的地位也水涨船高。
唯一让他头疼的是,有了藏金商行这个下金蛋的母鸡,家族那些人花钱越来越多,毫无节制的花销,这两年赚的钱根本不够花,偏偏家族那边自己不收敛,反而怪他赚得太少,还差点想杀鸡取卵。
“进儿,这是这个月的账单,你给清一下。”要钱的那一刻,是他那个父亲唯一和蔼的时候。
“二叔,你总说让我们少花一点钱,可是钱赚了不就是用来花的嘛。”
“就是,小蓉说的在理,开源节流开源节流,你别总让我们节流,二弟你自己也想着开源啊。”
“钱这玩意儿根本不是省出来的,而是赚出来的。”
这是田进那个嫡出的兄长一家三口说的话。
田进也是呵呵了,钱都是他赚的,白给他们花还嫌少?嫌少自己赚去啊!
结果,他那个一大把年纪还只有举人功名的大哥一脸为难,“二弟,我是读书人,读书人怎么可以沾染铜臭呢。”
他那个前段时间犯了大错的侄女也不赞同道:“我爹将来是要当官的,二叔撺掇我爹行商,到底有何居心?我要告诉爷爷! ”
田进:简直想撬开这些人的头壳,看看是不是被饕餮吃掉了他们的脑子?
就你爹那样,还想当官?
田进寻思着,大楚这么多年,也没出现买官捐官的事儿啊。
田家这么多年,也就靠着田进老子田蓉爷爷一个当官的撑着,而且估计这一两年就要退下来了。
到时候,估计田家就要散了。
其实田进也烦躁这件事,他一直看的很清楚,田家虽然只把他当成赚钱工具,但一定程度上还是庇护了藏金商行的。
没了田家,藏金商行就像一只拔光了刺的刺猬,露出了肚子上的软肉。
各方牛鬼蛇神估计都要咬一口。
这次新开了一家商行,而且……顾家?
田进心里藏着深深的担忧,上次田蓉就是去顾家参加寿宴,犯了大错,差点以蓄意杀人被送到官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