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第七天还是这样,蒋烟有些担心,“医生不是说三五天就好吗?是不是那个片子拍的不准啊,要不我们换个医院再看看吧,别是伤到骨头了。”
余烬说不用,再养养看。
那天余烬接到大森的电话,大森知道他在家养伤,要带着兄弟们过来看看。
起初余烬不让,但大森没听,说反正现在不忙,下午就过来。
余烬坐在沙发上,拿着手机沉默一会,随后看向钟摆旁边那面镜子前的蒋烟,她在整理头发。
这几天他已经看过好多次,她梳头发不用木梳,纤细的手指插进柔顺的发丝里,慢慢疏通,漂亮又自然。
余烬不想让大森他们见到蒋烟,想找个理由让她出去一下,还没有想好,发现蒋烟已经开始穿外套了。
他看着蒋烟拉羽绒衣的拉链,“要出去吗?”
蒋烟嗯。
“去哪?”
“市区,跟江述吃饭。”
余烬目光动了动,“就你们两个?”
蒋烟把随身小包包挎在身上,“是啊,怎么了。”
余烬没说话,蒋烟已经收拾完,走到门口换鞋,“对了,水果放茶几上了,你想吃可以拿,累了就在沙发上休息一会。”
她想了一下,“用不用我现在把你弄到卧室里去?躺在床上舒服一点。”
余烬语气不太好,“不用了,你早点回来就行。”
蒋烟点了头,转身出门。
门刚关上,余烬就起身走到阳台那边去,没有一会就看到蒋烟出现在街口,打了一辆车离开。
他现在已经能走路,只是稍微慢一些,伤口一碰还是会疼,但在他的承受范围内。
他在屋子里收拾了一下,把蒋烟的女孩东西都收到柜子里。
他从没跟他们提过蒋烟,大森知道他在追一女孩,还是那次去车行听雷子说的。
没过多久,大森他们到了,余烬在这里住了几年,大森他们来的次数屈指可数,这帮人感情好的跟亲兄弟一样,做什么都喜欢一起行动,每次来看余烬都一小帮人,浩浩荡荡,吵吵闹闹,余烬怕吵到邻居,很少让他们过来,他去城西那边的次数更多一些。
当年潘在是他们老大,余烬是后加入的,他很义气,身手又好,很快跟他们打成一片。
余烬愿意的时候,很轻易就能俘获人心。
大森他们带了一大堆营养品和水果,大包小裹挤进客厅,本以为会看到一个乱七八糟的房子,余烬凄惨坐在那里,瘸着腿束手无策。
谁知房间干净整洁的跟新的一样,连点灰尘都摸不到。
余烬翘着那只缠了绷带的脚,悠闲坐在沙发上打游戏。
大森:“……烬哥,我寻思你一个大龄单身男青年一个人在家养伤挺可怜,过来慰问一下,看这样子你好像不需要慰问?怎么受个伤还容光焕发的,脚上有啥穴位吗,打通任督二脉了?”
余烬扬了扬下巴,示意那头的沙发,“坐,路好走吗?”
前两天又下了场大雪,地面结冰,很滑。
一个穿棕色棉服的男人说:“还行,开的慢。”
他把带过来的营养品和水果挑了一些堆到桌上,包装打开,“烬哥,你尝尝这个,相当补了,去年我腿骨折那回,天天吃,现在好的跟什么似的。”
大家有段时间没见,聊得火热,余烬有一搭没一搭听着,不时看一眼手机。
蒋烟到了约好那家饭店,江述已经点好蒋烟爱吃的菜等她。
每次来这家,她都会点金枪鱼饭团和炭烧鳕鱼。
蒋烟匆忙进了大厅,江述冲她招手,“这里。”
见她有些喘,好像刚跑过,江述皱眉,“你急什么,我又没催你。”
蒋烟坐在他对面,倒了一杯免费的大麦茶,一口喝掉一大半,“堵车了,我在街口提前下的。”
那次在酒吧门口通过电话后,两人就没见过,期间蒋烟找过他一次,但他忙着帮家里筹建北京分部,一直不在岳城。
他利用自家的人脉收拾那两个坏蛋,其实也等于多给自家树了两个敌人。
蒋烟知道,这在商场很忌讳,一般人不愿趟这浑水。
她再次认真对他说了句谢谢。
这次江述没再像平日那样玩笑,定定看了蒋烟一会,忽然说了句:“我对你好点,以后你就不会随便被别人骗走了。”
两人对视一会,都笑了。
蒋烟眼神清澈,一丝杂念都没有,认识江述十几年,她早已拿他当亲人一样对待。
江述问:“找我什么事,这么着急。”
蒋烟看着他,“我记得你是不是认识一个权威的骨科医生?能不能介绍给我,我有个朋友受了点伤,好多天也没好,不知道是不是骨头摔坏了,去的那家医院也没查出来。”
菜来了,江述把筷子递给蒋烟,“你什么朋友,我认识吗?”
蒋烟支支吾吾,说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