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都没了。
她一时心中难掩委屈,放下手中的书,扭头就跑了出去。
“鸳鸳?”恒谦不知该如何,有些为难,看向他们二人,交代了句,“我追她去,她只怕又是因为那寻袂闹脾气了。”他说完连忙追了出去。
恒谦出去之后,屋里便越发安静。
柳澈深拿着手里的调羹,似有心事,也没注意这些。
拈花瞧这情形,鸳鸳心中应该也是有柳澈深的,只是又放不下恒谦,所以百般纠结。
果然是狗血话本,就算是稍有变动,也绕不过去这死亡四角恋,还是两男一女加她这个疯批师父。
按照接下来的话本情节,她这个原身见恒谦和荪鸳鸳感情越发深,心里苦毒嫉妒。
又见柳澈深对荪鸳鸳的感情超过了师兄妹的情感,便要利用柳澈深强行占去荪鸳鸳的清白,让恒谦亲眼看见,好让恒谦死了心。
果然,没有最狗血,只有更狗血!
这种杀人诛心的毒计都想得出来,不愧死在第一卷 的反派。
一招就直接毁了三个徒弟,让他们原本的感情变得越发复杂难言。
这脑回路真是歹毒到让人怀疑她上辈子是草船借箭的那艘船。
拈花心中有了些许犹豫,系统突然上线:‘请尽快按照话本情节行动,不要篡改人物行动轨迹。’
外头的天色慢慢暗了下来,明明是白日,就像黑夜。
拈花默了半响,起身往他那边走去,“子澈,你可喜欢鸳鸳?”
柳澈深拿着勺子的手微微一顿,抬头看来,“师父何出此言?”
拈花没有对上他的视线,而是看向他端着碗的手,手指皙白修长,节骨分明,干干净净,没有一处不优雅,端着碗都显得碗格外好看。
“我瞧着鸳鸳对你情意深重,你若也是有意,倒不如主动一些,往后为师也可以将你们指为道侣。”
柳澈深闻言看向恒谦刚刚站的位置,不知在想什么。
可便是他不言,随意一想,也知道他在想什么。
师父喜欢恒谦,恒谦又与小师妹亲近,现下让他去接近小师妹,还能是为了什么?
柳澈深许久都没有说话,碗里的甜羹都有些凉了,“弟子现下只想一心替师父分担,旁的事情不会考虑。”
拈花越发觉得他孝顺,突然觉得他要是和鸳鸳成了,好像也没什么不好,更何况鸳鸳现下对他也有情谊,只要加一把劲,何愁抱不到美人归?
只是这后面的苦头,多吃一点而已,比起他孤苦半生,求而不得又有何惧?
拈花想了想,便也通透了,“子澈,你可曾算过命?为师早替你算过,你和鸳鸳是天定姻缘,你现下许是还不开窍,所以才不要道侣,等你哪一日知晓了,便也明白师父是为你好。”
柳澈深听到这话,突然想到了那老先生,莫名觉得熟悉。
拈花拿来食盒,将屋里的糕点一一放进去,“鸳鸳这丫头就是爱闹小性子,我没答应她不收别的弟子,恐怕还要闹好一阵脾气,你这些日子就替为师哄哄她,每日送些吃食过去,叫她早日散了心中的小脾气。”
柳澈深看着她放在他面前的食盒许久,才轻声开口,“弟子领命。”
他的声音很轻,透着几丝绝望地纵容。
拈花却没有注意,她心下想得是后面,就像一个预知后事的人,因为提前知道而忐忑不安,这狗血究竟是多大的狗血,是门前洒满,还是如瓢泼大雨落下?
柳澈深提着食盒回了住处,迎面碰上往这边行来的付如致。
付如致脸色不大好,半响才开口,“这是从何处提来?”
“是师父命弟子送给师妹的吃食。”柳澈深回答完,看向他,“师叔所来何事?”
“无事,便是想来问问你,你将修行排在第二位,可是因为你师父说了什么,是她让你帮她吗?”
“是弟子自愿。”柳澈深一派平静,看不出任何问题。
“我知晓了,你进去罢。”付如致沉默片刻颔首,一派常色从他身边走过,突然伸手拽过他的衣袖,果然见手腕的白色烟气绵延而上,直通心脉。
付如致大惊,“你,你……!”
柳澈深当即拉下衣袖,也不解释,也不作声。
付如致花了极大的力气,才消化了这等大事,强压着怒气,“何时到了这般地步?!”
“修仙大会。”柳澈深很平静地说出这四个字,像是知道自己病入膏肓,无法得救的人一样,平静至极。
付如致听到这话,是万万没想到!
“你不是说那时输赢没有入心吗,子澈!你何时学会地骗人?你怎这般糊涂,你这是在拿自己开玩笑!”
柳澈深垂着眼,似乎已然认清了事实,“弟子……弟子剔除不了心魔。”
“等掌门回来,你马上跟随掌门闭关修炼,将这心魔剔除!”
柳澈深闻言却不说话。
付如致见他这般,当即越过他,往外走去,“是我太过糊涂,此事应该与你师父商议,她究竟怎么做的师父,又对你做了什么,让弟子这种心魔深种?!”
柳澈深听到这话,面色瞬间一白,当即转身去拉他,“师叔,不要告诉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