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攸的话音方落儿,田丰就在一旁帮腔了。“主公,子远之言大善!那吕奉先旦夕可至,他的麾下都是骑兵,追亡逐北,天下无人可挡。若是不尽快撤军,一旦让汉军精骑缠上,大势去矣!况且,显思独守青州,兵力单薄,一旦一旦吕安挥师南下,他用什么来抵挡呀?”
“元皓,你的话才没有道理!既然吕奉先麾下的骑兵追亡逐北,天下无人能档,即便是我军早走晚走一两日,又有什么关系?莫不如背靠坚城,据城死守,同时派遣精锐骑兵火速向东攻略徐州。一定要在汉军反应过来之前大败刘玄德,攻陷徐州,以为青州、兖州屏障。”
审配一翻白眼儿,老实不客气地怼了回去。审配果然是最懂袁绍的谋士,他一开口,不但给袁绍指明了方向,还拿出了具体措置。。那就是用行动缓慢的步军坚守昌邑城,用行动迅速的骑兵向东攻略徐州。审配此言一出,袁绍的双眼立刻就亮了,如此,才是两全其美的好计策!正南呀正南,你不愧是我麾下最有才干的谋士!此计进可攻退可守,称得上妙计!
想到这里,袁绍举起右手,朗声说道。“正南此言大善也!传我的将令,颜良、文丑两位将军督率所部,控制昌邑城,全歼汉军。淳于琼所部立刻赶赴昌邑城西,与陈宫激战,限令一个时辰内攻陷堡垒群。解决昌邑周围的汉军之后,淳于琼留守昌邑,大军立刻向东!”
许攸和田丰一见袁绍已经有了措置,俱都退到一旁,沉默不语了。在他二人心中,对于袁绍的措置暗自腹诽,袁军虽然号称十余万,可是,十有六七都是乌合之众,否则,一个昌邑城怎么能攻了这么久?久战之后,剩下的虽然都是百战之余的老卒,可惜人数太少,满打满算不过四五万。如此单薄的兵力,还要分兵守卫昌邑,一旦汉军援军赶到,又该如何抵挡?
“诺!”袁绍左右的亲兵轰然一声应诺,顷刻之间,鼓角齐鸣,将袁绍的命令传了出去。
接到袁绍的军令之后,老将淳于琼不由得满脸苦笑了。他奶奶的!袁本初呀袁本初!你这是打仗杂牌军靠前浴血奋战,摘桃子时嫡系上前,我等只有眼睁睁看着的份儿!我军在昌邑城北浴血奋战,眼见得昌邑城马上就要被攻陷了,大家伙儿都眼巴巴地像冲进城去发一笔小财儿,你他娘的却让我去啃昌邑城西最难啃的硬骨头!你叫我淳于琼如何向麾下士卒交代?他有心违抗军令,冲入城中大肆抢劫一番,可是,细思之后,他还是长叹一声儿,接了将令。
此时此刻,昌邑城头的激战已经到了白热化的程度,臧洪再次身先士卒,带着麾下硕果仅存的两千郡兵狂呼酣战,充当了救火队的角色。城头的汉军汉军受到他的激励,一个个红着眼睛,悍不畏死地和不断涌上城头的袁军展开鏖战。无奈袁军士气旺盛,人多势众,他们不得不步步后退。“和狗日的拼了!”臧洪一声怒吼,再次带着亲兵扑了上来。“对!和狗日的拼了!”“为了保住昌邑城!拼了!”汉军们发一声喊,和城头的袁军再次杀成一团。
再看昌邑城西,有坚固的堡垒群为依托,陈宫的部队损失并不大,可是,淳于琼的军队参战之后,他们的压力就大了起来。淳于琼部下的军卒都是打仗打老了的老油条,一袭直裾从先帝的西园军一直穿到了现在,打起仗来奸狡如狐,什么招数儿黑就使什么招数儿。有一条,这帮老油条最爱惜自己的生命,等闲让汉军的床弩和投石车逮不住。汉军的大杀器逮不住人,袁军投鼠忌器,两边儿都心存顾忌,麻杆打狼两头怕,一时之间,汉军还能坚持得住。
城西的旷野之上,文丑的五千骑兵和袁熙的两千多异族骑兵死死缠住张邈麾下的汉骑,两军之间你来我往,相互间展开了多次冲锋。文丑的骑兵是枪骑兵,袁熙的骑兵是弓骑兵,两者之间相互配合,汉军的骑兵立刻就吃了大亏儿,小半个时辰之内,就已经损伤过半了。
他奶奶个熊!老子今日恐怕是要战死沙场喽!张邈挥刀劈死一个袁军,心中恨恨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