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噗噗!张飞手中的丈八蛇矛上下翻飞,一连挑飞了三个曹军精骑,这才瞅个空当儿,打眼观瞧。一看之下,他立刻就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了。此人非是别人,乃是徐州大将、琅琊国相曹豹!一见曹豹出现在这里,转瞬之间,张飞立刻就全明白了。郯城城池高厚,戒备森严,若是没有内鬼,急切之间,曹军又如何能攻的下?如此看来,这内鬼定是曹豹无疑!
“哇呀呀!曹豹!你这个卖主求荣的贼子!来来来!吃俺老张一枪!”张飞怒吼一声,双腿一夹马腹,就要催动胯下坐骑,上前取曹豹性命!就在这紧关节要的当口儿,左右连忙上前,紧紧握住马缰绳,苦苦劝道。“好我的三爷!打不得,打不得呀!丹阳兵一向精锐,昨夜三爷打了曹豹,丹阳兵心中早就窝了一口腌臜之气,今日定要拼命!还是赶紧跑吧!”
张飞虽然行事鲁莽,可是,他并非不听人劝之人。“吁!”他缓缓勒住战马,手搭凉棚,闪目观瞧。只见对面的丹阳兵军阵之中,军容整肃,渊峙岳停,好似闲庭信步一般。数十面旌旗飘扬,刀牌手、长枪兵、弓弩手阵列成行,戒备森严,一时之间,端得无法破敌入阵。
“他奶奶个熊!曹豹,今日咱老张就暂且放你一马!来日相见,定要取你项上人头!”刹那之间,张飞立刻就有了措置。看今日的架势儿,这郯城是夺不回来了,不如暂且突出重围,召集溃卒,然后去下邳寻大哥二哥。“随我来,擂响战鼓,召集溃卒!”张飞大吼道。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亏得左右带得齐全,真寻到了三面小鼓儿。于是,张飞立在将旗之下,听着鼓声咚咚,等待溃散的军卒聚拢而来。“张翼德在此!凡我军兵,尽皆来投!若是有被围的,大声呐喊,咱老张定去救你!” 张飞立在马上,手持蛇矛大声怒吼道。
“三爷,我等在这里!”“三爷,快来救我们!”“三爷,我们撑不住了!”张飞的嗓门极大,喊起来好似在半空之中打了一个霹雳一般,滚滚不绝。他的话音方落儿,立刻就有千余人一齐发声了。张飞打眼观瞧,只见在曹军重围之中,还有十余拨儿军卒正在苦苦支撑。
“尔等莫慌!咱老张来也!”张飞双腿一夹马腹,率领身边的两千多精骑,径直冲入重围之中。张翼德的勇猛举世无俦,他所到之处挡者披靡,碰着就死,挨着就伤。他麾下的精骑更是策马上前,紧随在他身后,近的枪挑刀砍,远的用弓箭射杀。在曹军重围之中,这两千多精骑就如同两千只猛虎一般,左冲右突,如入无人之境,杀得曹军屁股尿流,步步后退。
此时此刻,曹操早就被军中骑兵救出,在两三里外立马于高岗之上。看到张翼德左冲右突,如同蛟龙入海一般,挡者披靡。不由得发出了一声长叹。“噫!久闻刘玄德麾下关张二将,都是勇冠天下的神将,今日一见,果然如此!汝等日后遇上他,定要小心!小心!”
发完了感慨,曹操转头问左右:“奉孝的伤势究竟如何了?可有性命之忧?”闻听此言,左右连忙叉手躬身回道:“回主公!军师的伤势极重,现在还未醒来。听医匠说,暂时没有性命之忧。只是他挨了张翼德一剑柄儿,昔日张仲景所费的万般功夫儿,都被毁于一旦。除非张神医亲手医治,军师大人绝对活不过四十岁!”“唉!时也运也命也!”曹操长叹一声道。
那张翼德是何等人?挨了他一剑柄儿还能不死,已然是贼老天眷顾了。且不说张神医如今在大汉的京师洛阳城中担任太医令,无法请他老人家出山。即便能将他老人家请出来与军师医治,还不知道能否医得好。“此战过后,立刻修书一封给吕奉先,请求他医治奉孝!”曹操想了想,终于开口了。无论如何,还是试一试吧。即便吕奉先不允,我曹操也算尽心了。
就在曹操操心郭嘉的伤势之时,那边厢张飞已经杀退了数股曹军,将重围之中的军卒尽数儿聚集到一起。目下的形势儿,曹豹的丹阳兵在一旁按兵不动,夏侯渊刚刚被救治起来,医匠正在疗伤。战场之上,忙坏了曹洪曹子廉,率领两千多亲兵,四处冲杀,抵挡张翼德。
曹豹在一旁按兵不动是有原因的。一来,曹军气势汹汹而来,张飞兵少,他不想给曹操留下一个下山摘桃子的印象儿。二来,他要看一看曹军的战力究竟如何。仅仅看了片刻,曹豹就大摇其头了。这曹军就他娘的是驴粪蛋儿,表面儿上看着光鲜,内里裹得却全是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