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抓获的刺客有两人,一个是中年女子,一个是女童,都是出手刺杀昭懿君的刺客。那个女童是一个侏儒,年纪已经十六岁了。这两人是母女,死了的那个青年女子也是中年女子的女儿。因为是天字第一号儿的大案子,负责刑讯的人手上很有分寸,绝对不能把人弄死。”
坐在温王府的三堂之上-温王府的三堂,如今已经成了措置此次大案的衙门,马忠侃侃而谈了。“这母女三人都是太平清领道的狂热教徒,嘴巴硬得很!暗影的十八套酷刑,中年女子熬过了五套儿才开口,那女童,不,那个侏儒多熬了一套儿,知道的全都招出来了。”
马忠说得轻松,听在众人耳边却是无比恐怖。朝野之间风传,暗影有十八套酷刑,一套比一套狠辣,都是用来对付大奸大恶和穷凶极恶之辈的,等闲不会用上一次。没想到这一对儿刺客母女竟然熬过了这么多套!噫!太平清领道的危害,实在是大过沙盗、马匪,以及走私商人、寻常谋反之徒数十倍!竟然能让一个女子为了心中的信念,苦苦熬刑,乃至于斯。
可是,结果呢?三位宰相都是饱经宦海的千年老狐狸,肚子里都驶得七牙大舰,一个个按捺住满头满脑的好奇,且听马忠如何说下去。果然,马忠略略说了一下经过,就抖出了干货儿。“据两人招供,她们母女三人都是虚竹子训练多年的死士,这一次行刺,早就抱定了不成功便成仁的决心。动手之前,虚竹子把教主之位传给了菩提诃,菩提诃先行撤离洛阳。”
“跟随菩提诃远走高飞的,都是太平清领道中最虔诚的教徒,大约有数千人。至于他们的去向,只有菩提诃和王显知道,但是,有一点是肯定的,他们绝对会离开大汉,或是向西,或是向南。此次行刺,幕后有朝中巨子和世家大族支持,数千人没被发现,就是买通了城卫军。在在白日里化妆从洛阳城南四门混出城来,然后有一艘大船运来武器衣甲,还有粮食。”
一听这话儿,三位宰相的脸色就都涨成了紫茄子,两道眉毛也都蹙到了一起。能够调动洛阳南门的城卫军,此人至少是二品大员,宰相的阶级,这他娘的还了得?尤其是尚书令皇甫嵩更是大动肝火,怒气勃然了!更化改制之前,他可是太尉,汉军的兵权,可是在他手中!
看看三位宰相的脸色,曹雍连忙轻咳一声儿,转移了话题。“三位宰相不必动怒!贼人定有授首之时。据马大人所言,那母女二人只是执行者,说不出太多有价值的情报。根据她俩的供词分析,对于温王、昭懿君和大将军的性格、生活方式以及心理,虚竹子是非常清楚的??????”曹雍说得非常含蓄,可是三位宰相是何等人?立刻就都听明白了。曹雍这是话中有话!他的意思很明白,温王和昭懿君的左右,定有和黄巾余孽勾连之人!至于是以谁为主,是联合,还是一体,那就不好说了。一时之间,三位宰相的前胸后背,立刻就汗出如浆了。
“还有,中书令点卯之时,共有八位五品以上大员未到,经过调查,有三人颇有嫌疑。这三人一文两武,文的是内侍少监袁帆,他是太后身边的红人儿,内侍监刘娥刘尚书的人。在他的府邸之中,搜出了大量的兵器盔甲,还有一些来不及销毁的往来密信、文稿、卷宗。”
“两个武的,一个是偏将军张闿,正五品上,一个是裨将军李彤,正五品下。两人都是五月二十三、二十四日负责防守洛阳南四门的城卫军。最令人疑惑的是,五月二十四日,误了点卯之后,李彤立刻告发张闿,说张闿谋反。我听闻之后,立刻拘传两人,张闿却跑了。”
曹雍终于说完了,他抬头看了看马忠。马忠会意,又接茬儿说下去了。“这张闿和李彤都是后改的名字,两人都是胡人,出自东羌部落,是昔日阿黛尔公主麾下的老兵,康茉莉夫人的族人。目前,我的人已经拘传了两人麾下所有的军官,正在细细查勘,快有结果了。”
“这么说??????”三位宰相都听明白了,他们互视一眼,都不约而同地摇了摇头。他娘的!这一桩儿谋逆大案不禁牵涉了温王女眷,竟然还牵涉到了唐太后,这该如何是好?“马忠、曹雍,你二人务必要严加勘问!定要水落石出!”中书令贾诩拉下脸来,满脸义正言辞。
“诺!”马忠和曹雍轰然一声应诺下去了,皇甫嵩和阎忠也起身离开了,屋内陷入了寂静。 “去,把严大郎给我传来!我要问一问,他这个河南尹是如何做的?”贾诩咆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