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如此大的架势,究竟发生什么事儿了?莫非,是有人要刺王杀驾,举兵谋反不成?
一刻钟的时间转瞬即到,温王府邸的大堂之外,密密麻麻地挤满了上百号人,这些人都是洛阳城中五品以上的大员。除了跟随温王出巡的那些文武大员以外,洛阳城中有头有脸的人都聚集在此处了。所有人来不及说话,都很有默契地整理起仪容来了,穿衣的、着袜的、穿靴的、戴官帽的,乱纷纷忙过好一阵儿,眼看着像个样子了,这才抬起头来,望向殿内。
此时此刻,大殿之内,座位之上空空如也,温王吕布之下,中书令贾诩、尚书令皇甫嵩、门下侍中阎忠三位大佬都急匆匆地跑过来,穿过大殿两侧,直奔二堂而去。中书令贾诩光着脚跑在最前面,几个亲随怀里抱着他的官服紧紧相随。后面,才是皇甫嵩和阎行两位大佬。
终于进了二堂,贾诩一屁股坐在榻上,伸出双脚。左右连忙上前,为他擦拭干净双脚,抹去头上脸上的细密汗珠儿,七手八脚地为他穿好官服,戴正官帽。“好了,你们都下去吧!”看看收拾得差不多了,贾诩这才挥挥手,喝令屏退左右。“诺!”左右轻声应诺下去了。
此时,偌大的二堂之内就剩下了贾诩、皇甫嵩、阎忠三人。“两位老哥儿,贾诩今日如此措置,实在是有不得已的苦衷,还望两位老哥儿见谅!”贾诩是极聪明的,人情世故熟透,当即深施一礼,先告了罪。“文和,你如此措置,必是朝中出了大事儿!此时此刻,还说这些作甚?大事要紧!”阎忠急道。“不错!文和,大事要紧!切莫拘泥!”皇甫嵩也开口了。
得到了两位宰相的谅解,贾诩这才徐徐开口了。“两位老哥儿,就在一刻钟之前,就在洛水岸边,黄巾余孽纠集数千人,意图狙杀温王??????”一听这话儿,皇甫嵩和阎忠立刻就大惊失色了。“什么?竟有此事?还纠集数千人?他们是如何做到的?定有内应!”
“就是这话喽!两位老哥儿,我先说一说我的措置。我得到消息之后,立即发出了几道命令,有明的,也有暗的。明的嘛,就是用鼓声发出的那两道儿。暗的嘛。就多一些了。其一,传令在附近的虎贲左右卫,让典韦和许褚尽起大军,前去增援。其二,在此之前,命令驻守南门的城卫军出城增援,其三,便是命令司闻曹曹雍开始查案,监视城中所有文武百官和富商大贾。其四,即刻封闭洛阳城十二座城门,不许擅自出入。其五,便是传令水师封锁洛阳城周围百里的河道,不许各种船只通行。待到检查完毕,才予以放行。如此措置可否?”
贾诩终于说完了,他抬起双眼,望向面前的皇甫嵩和阎忠。“中书令的措置甚为妥当,老夫实在是佩服。文和,你把我和阎侍中叫来,定是有话要说吧。尽请直言便是。”皇甫嵩不愧是经过了无数大风大浪之人,一眼就看穿了贾诩的心思。“不错!”阎行也开口说道。
“老前辈果真是慧眼如炬!”贾诩的脸上满是欣赏之色。“依我之见,以温王的武功,刺杀必定不能成功。我如此措置,是要让他们在城内的同党不敢轻举妄动!两位老哥儿,你们仔细想想,数千人携带兵器,啸聚山林,事先朝廷竟然没有听到一丝一毫的风声儿?这可能吗?洛阳城中必有内应!而且,这内应的官位必然不低,否则如何能遮掩地密不透风?”
“此言大善也!文和击鼓聚将,只要没能及时赶到的,定然有内奸的嫌疑!即便是他们怀揣侥幸之心而来,只要将他们暂且羁縻在这里,等待温王回城,无形之中,就消弭了一场大乱!妙!此计甚妙!”阎忠终于恍然大悟了。“不错!此计甚妙!”皇甫嵩也大为折服了。
“今日,贾诩请二位前来,目的有三:其一,便是我三人一起措置,做个见证,以防日后有人乱嚼舌头。其二,我们三人分一下功,我和曹雍碰头,察查此案,尚书令去大堂点卯抓人,阎侍中与温王联络,安排温王入城事宜。其三,便是三位一体,定要抓紧了军权。”
说到这里,贾诩大有深意地看了两人一眼。“我等并无异议!”两人异口同声说道。
“久闻贾文和善断大事!今日一见,此言不虚呀!”走出门来,皇甫嵩低声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