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负重伤,那吕奉先也好不了,他的伤势也不会轻,只是不知道他的功力还剩下了几成儿。不过,看那吕奉先的架势,他至少还有六七成功力。可以预料的是,片刻之后,那吕奉先定会衔尾急追,不斩下他虚竹子的项上人头,绝对不会罢休!如此一来,他该如何脱困呢?呜??????虚竹子长吸了一口气,将胸膛之中的浊气尽数排出,转瞬之间他便有了措置。
就在此时,只听得背后一声爆响,紧接着便是那儒生凄厉的怒吼声,虚竹子心中一颤,他知道自己最信任的部下已经化为碎片了!他想回头望一望,再看上一眼,即便是满眼之中到处都是碎肉和鲜血,也在所不惜。可是,他不能!此时此刻,只要稍稍耽误片刻,他就无法逃出生天了。斯人已矣,不复归兮!那儒生用自己的生命换来了他的一线生机,他虚竹子绝对不能浪费!想到这里,虚竹子爆喝一声,运功止血,整个人就像大鸟一般向林外飞去。
听到密林之中传来的阵阵“万胜”之声,距离密林不远处,高顺的嘴角终于露出了一丝微笑。他奶奶个熊!这一关终于熬过去了!“传令!典韦保护昭懿君,许诸搜剿附近的黄巾余党!此间事了之后,即刻配合刺奸将军马忠,搜捕洛阳城内乃至司隶境内的黄巾余党!”
高顺的脸上云淡风轻,可是他的心中却波澜起伏。这一次虚竹子亲自出手偷袭温王,温王定会怒气勃然,看来,就要掀起一场大狱了,不知道有多少人要掉脑袋,多少人会被族诛,是数百人数千人?还是数万人?自己要不要委婉地提醒温王一声儿,只诛杀首恶莫问胁从?
自从昔日的战友大司马吕布受封温王以来,威权日盛,一举一动之间,也颇有天子气息了。最近的这十余载,高顺也颇读了不少书,以他看来,温王身上的气势颇有雄主之风,弹指之间,杀伐决断,血流千里,秦皇汉武莫不如此。可是,这样好吗?一代雄主便是如此吗?
想到这里,高顺的心中隐隐泛起一丝沧桑和凄凉,仿佛秋日的细雨一般,带着无尽的愁绪,缠缠绵绵,连绵不绝,无有宁日。噫!这汉家的天下,完了!取而代之的,定然是温王!自己作为温王最信任的部下,应该泣血上疏,恳请温王稳定大局!这一刻,高顺悟了!
和高顺不同,听到密林之中传来的阵阵“万胜”之声,严嫣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久违的笑意。此时此刻,她的心思早就从眼前的战阵转移到了朝堂之上,这一次虚竹子发动的刺杀是一个机会儿,若是能够善加利用的话儿,定能收到事半功倍的效果儿。可是,该当如何措置呢?严嫣陷入了沉思之中。就在瞬息之间,她想了许多许多,甚至想到了数十年之后的朝局。
“不好!有刺客来袭!结盾阵,保护昭懿君!”随着大将军高顺一声暴喝,数百刀牌手举起了手中的盾牌,将严嫣和她的几个侍女紧紧地护在了盾阵中央。当然,还有三个被众人都忽视了的人,那个健壮女子、年轻女子,还有那个女童,她们三人距离严嫣近在咫尺。
那一个大鸟一般的人影越来越近了,在他身后数十步,温王吕布手握方天画戟,暴喝连声,不住的起落,仿佛出海蛟龙一般,紧追不舍。终于,那个大鸟一般的怪人出现在数十步之外了。他头戴铁冠,身躯接近赤裸,浑身上下唯一完整的,便是他脚上的那一双草鞋了。
此时此刻,虚竹子的身躯之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口,虽然他运功封闭了一些穴道,可是,仍然有滴滴的血水不断滴下,在他身后哩哩啦啦形成了一道血线。他右手持着精钢手杖,背后的偌大酒葫芦不知道是用什么材料做成的,仍然完好无损。他满脸狰狞,状若疯虎。
“都给我滚开!”虚竹子爆喝一声,用精钢手杖不断拨打着射来的箭矢,那箭矢密密麻麻,恍如被烧了蜂巢的蜜蜂一般。就在这一瞬间,他看见了一杆迎风飘扬的大旗,那是大将军高顺的将旗!噫!就是你了!那严嫣实在难寻,只有杀了高顺,才能阻止吕布的追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