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够在乱世之中战友一席之地的英雄,都不是易与之辈。袁术思来想去,终于有了措置。庐江紧邻寿春,又被围困了小半年儿,想来自己再加上一把劲儿,是绝对能拿得下来的。如此一来,刘繇那厮,就得完完全全地交给孙伯符了。不过,孙伯符太年轻,也不一定吃得下。
可是,转念一想,袁术就释然了。他要的就是孙伯符吃不下!只要孙伯符、吴景、孙贲一拨人敢和刘繇开打就成!吴景、孙贲和刘繇打了三四个月,还是无法战胜,由此可见,刘繇还是很能打的。二虎相争,必有一伤,等他们两家打得两败俱伤之时,庐江城想必也攻陷了。到那时我袁术亲提大军,去打刘繇,想必孙伯符、吴景、孙贲等人也只好忍气吞声了。
想到这里,袁术一拍案几:“来人!传令,就说粮草不足,再拖孙伯符几个月再说!”
六月初,孙策终于回到了扬州牧的治所寿春,随他回到寿春的,除了吕范、孙河之外,只有区区三四百人。为乃父乌程侯孙坚守孝三年之后,孙策在丹阳募兵数百人,前往九江投奔袁术。然后,他在袁术的帐下东挡西杀,四处征战,原来的数百旧部,就剩下这区区三四百人了。好在这三四百人都是百战之余的精锐,足以以一当十,可以稍稍宽慰一下孙策。
到了寿春之后,孙策便拜见了袁术,回来之后,就私下里召集乌程侯孙坚的旧部,程普、黄盖、韩当三人,计议以传国玉玺换取乃父旧部之事。“伯符,此事万万不可!”韩当性如烈火,当即就表示反对了。“为了这一颗传国玉玺,乌程侯被黄祖射死,岂能白白交给袁术?再者说来,这传国玉玺是天命之物,谁得到了,就能得到整个天下!不成!绝对不成!”
孙策脸色凝重,他皱着眉头,把脸转向了程普。“德谋叔,您是先父的股肱之臣,不知您意下如何?”“这个事儿,我琢磨着还是可以试一试的。”程普慢吞吞地说道。“袁术此人,一门心思想着称帝,可是,要称帝,手上就要有硬东西。除了四世三公的家世之外,袁公路文不成武不就,没有一样儿能拿得出手的。如此一来,就只好用传国玉玺和谶语来蛊惑人心了。虽说是传国玉玺,却饥不可食,寒不可衣,莫不如拿它去换取精兵猛将,攻略江东的好。”
“德谋此言甚是!我也是此意!”程普话音方落儿,旁边儿的黄盖黄公覆就一拍大腿儿,朗声发言了。“手中有了实力,有了万马千军,那传国玉玺才是玉玺。若是没有,再好的传国玉玺,就是一块儿破石头!没什么卵用儿!莫不如换取乌程侯的旧部,打下一片基业的好!”
“再者说来,只要伯符率军出征,乌程侯的旧部们必定军心不稳。与其留着这些老兵油子们在寿春惹是生非,莫不如做个人情儿。至于甲仗、马匹、辎重,那就不要指望了!还有,袁公路这一招儿是一石三鸟儿,借刀杀人,驱虎吞狼之计!死了刘繇消弭外患,死了我们平定内乱。若我所料不差的话儿,袁公路想在我们和刘繇两败俱伤之际,再出兵平定江东!”
“三位叔父所言甚是!袁公路的为人,我孙策早就看清楚了。小气拘谨,妄自尊大,还整日里做着天子梦,绝非可以倚仗之人!与其寄人篱下,莫不如早些自立门户,打出自己的一片天下!当今迫在眉睫之事,就是趁着庐江被攻陷之前,迅速击败刘繇,平定江东。”
“至于平定江东之后如何,我的意思是大封诸将,分守各郡,摆出一副谁来也不让的架势。袁公路权衡再三,还是不敢轻易和我们翻脸的!”孙策一拍案几,终于打定了主意儿。“诺!我等这就回营,联络乌程侯的旧部,等待你的消息!”程普、黄盖、韩当三人叉手道。
“好!这几日,我就去觐见袁术,用传国玉玺换回父亲的旧部!”孙策朗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