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一道闪亮的刀光飞过,手中的陌刀斩下了一颗大好头颅!那个试图斩断马腿的冀州步卒脖腔之中喷出了一蓬鲜血,重重地倒在了地上。双腿一夹马腹,战马的速度陡然提高了一大截儿,将迎面的两个益州步卒撞飞,那两人口吐鲜血,眼见是不活了。这个虎豹骑的什长嘴角浮现出一丝冷笑,跟我虎豹骑斗,你们差得远呢!兔崽子们,洗好了脖子等着大爷砍吧!蓬,战马继续疾冲向前,又撞飞了三个双手持刀冲过来的冀州步卒,血肉四处横飞。
虎豹骑是并州军中最精锐的兵种之一,身上披的都是洛阳工曹篆最新式的山文字甲,手上拎的都是最新式的陌刀,胯下骑的是高大健壮的改良西凉马,背上背的是神臂弓。冀州军的步卒披甲的只有三四成儿,手中的武器不过是环首刀和长枪,砍在扎在虎豹骑的重甲上,顶多就是一道白印儿。你一刀不中,虎豹骑的陌刀可就上来了,故尔只能拿马腿泄愤了。
仅仅过了十余息,数百冀州步卒就被百余虎豹骑屠戮殆尽了,虎豹骑毫发无损,几十匹战马被斩断了一条马腿,躺在血泊之中哀鸣着。落马的并州精骑双手持刀,结阵大步向前,没有了战马的虎豹骑仍然是军中的翘楚!顶多百余息,就会有新的战马被袍泽送到他们面前。
这样的事情每时每刻都在重演着,开始是几个,几十个,几百个,后来是几千个几万个,被激怒了的的冀州军终于打出了打出了真火儿。看着昔日熟悉亲近的袍泽们一个个地惨死在并州精骑的刀下,再看看望楼之上按剑而立的主公袁本初,冀州军的步卒们终于奋起反抗了!
大战在激烈地进行着,一半儿的冀州军奋起反抗了,一半儿的冀州军仍然在四散奔逃。
“德祖!主公在擂鼓聚将,命令我们向他所在的方位集结。依你之见,该当如何?”高览骑在战马之上,满脸堆笑,望向身侧的杨修杨德祖。昨晚,就因为杨德祖的一句“鸡肋”,全军枕戈待旦直到黎明,在好生酣睡的同时,不但保持了全军的机动性,还保全了士卒。
就在看到并州铁骑突袭管城大营的同时,高览第一个敲响了望楼之上的刁斗。他麾下的四千部曲都是在军中拣选精锐而成,个个都是上过几次战场的老卒,虽然比不上并州精骑的精悍,却比老将淳于琼麾下的乌合之众强多了。对于高览而言,这便是河北四庭柱的好处儿。
仅仅在百余息内,高览的部队就完成了从起身到列阵迎敌的一系列步骤儿。刀牌手们手中紧握着巨盾和藤牌,卓立在军阵外围。他们身后是长枪手,千余支闪亮的枪头从盾牌的间隙之中伸出来,形成如林的枪林。数百弓弩手张弓搭箭,呈四十五度角指向天际,随时准备射击。仅有的八百多骑兵松散的分布在大阵的左右两翼,随时准备驱赶并州军的游骑。
“列阵,依托大寨,防御并州军的进攻!同时收容溃卒,整队再战!”高览冷冷地下了命令。就在百余息之后,一支并州精骑发现了这支军容整肃、严阵以待的军队,发起了一次试探性的进攻。百余息之后,丧失了百余人之后,他们终于知难而退了。“前进!在大营之中机动,收容溃卒!”四千步卒滚滚向前了。在一刻钟之内,他们就经历了五六次攻击,像前一支部队一样,看出这支部队是硬茬子之后,并州精骑就放弃了进攻。一看高览的部队防守严整,接连逼退了数支并州精骑,溃兵们便纷纷前来投奔了,整编之后足足有五六千之多。
“元伯将军,俗话讲得好:功大,莫过于救驾;过大,莫过于断粮。况且,眼下将军的部曲仍然在不断增多之中。将军还犹豫什么呢?”杨修满脸微笑,云淡风轻地说道。看他的样子,不过是一个羽扇纶巾的书生而已,谁知道他的胸中竟然满腹经纶,深刻洞悉人性?
“好一个:功大,莫过于救驾!便如君言!”高览一拱手,满脸都是眉开眼笑了。